弘晴實在是搞不懂老十六究竟與託合齊鬧出了甚矛盾,以致於託合齊居然敢做出封商號的舉止,心中雖是癢怒不已,但並未帶到臉上來,只是眉頭緊皺地看了老十五一眼,語氣陰沉地追問道。
“唉,都是老十六那渾球,好端端地跑去一叫啥廊坊的小地兒買莊子,這一去就被武清知府端木彥帶人給堵在了莊子裡,也不知怎地,太子這頭很快就得了信,一本將老十六給參了,說其擅離京畿,行為不軌,又說老十六依仗權勢,欺壓百姓,強買強賣。皇阿瑪震怒之下,就派人去提老十六回京,本來也就只是老十六那小子自作自受,卻沒想到太子又上了一本,說是老十六此舉恐非本意,背後定還有蹊蹺,請旨要徹查商號,天曉得皇阿瑪怎就準了奏,讓九門提督衙門派人去查咱商號,可沒想到託合齊那渾球查都不查,直接將咱商號給封了,這狗日的混賬行子,拿著雞毛當令箭,爺斷饒其不得!”
老十五還在氣頭上,話自是說得又急又快,就有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便是一通子埋汰,可好歹算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怪不得老十六那小子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敢情是跑廊坊去了,買莊子?還真是錢多燒的,這混小子笨啊,落入人家的圈套都不曉得,真不知其往日裡的機靈勁都跑哪去了,這回樂子可真就鬧大發了去了!
老十五儘管說得含糊,可弘晴只一聽,便已知箇中之究竟,毫無疑問,這場把戲背後的導演就是太子無疑,打的是胤祿,可衝著的卻是他弘晴,只是眼下尚不知太子下一步將從何著手,一念及此,弘晴的心自不免就此沉重了起來,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接招才好了。
“晴哥兒,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想個法子,要不咱這虧可就吃大了,萬一要是老十六有個好歹,這可怎生是好!”
弘晴的心思有些亂,一時半會也整不出個頭緒來,也就沉吟著不曾開口,一見及此,胤禑可就急了,跺著腳,焦躁無比地嚷了一嗓子。
“十五叔莫急,此番太子來勢洶洶,事情斷難善了,十六叔雖不至有大礙,一場苦頭怕是要吃定了的,至於商號那頭麼,託合齊要封就姑且讓他封好了,還請十五叔去號裡坐鎮,務必穩住號裡諸人,但消人在,一切都好說,記著,莫要與九門提督衙門的人鬧衝突,只要他們不進號中,就隨他們折騰了去,一切待得十六叔回了京再說。”
弘晴心雖沉得很,可腦筋卻是沒亂,略一思索之後,還是決定先穩住自家陣腳再計其餘,這便仔細地叮嚀了老十五一番。
“唉,那就先這樣好了!”
一聽弘晴如此說法,老十五也沒了轍,恨恨地一跺腳,便要向外衝了去,只是人剛到了門檻處,卻又停了下來,一旋身,滿臉猶豫之色地開口道:“晴哥兒,要不咱倆一併去覲見皇阿瑪,總歸得先為老十六緩緩頰,若不然……”
“不可,太子既是有備而動,十六叔斷然逃過參劾這一劫,你我若是一同陷了進去,那後果須不是耍的,放心好了,皇瑪法聖明著呢,斷不會重處十六叔的,十五叔只管去商號裡鎮著,回頭我自會去號裡尋你。”
在沒看清太子之動向前,弘晴自不打算盲動,萬一要是連他也落入太子算計之中,這些年來的辛苦經營可就要白費了去了。
“也罷,那我這就去號子裡看著,晴哥兒可得早些來才是。”
老十五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號子裡的事,此際見弘晴不打算即刻出手,自也沒轍,這便懊喪地搖了搖頭,大步行出了工部衙門,乘著轎子一路向商號總部趕去不提。
太子到底想幹啥,封商號麼?應該不是!老十六擅離京畿固然是大罪一條,可真想要將此事與商號扯在一起,也沒那麼容易,畢竟這商號的開辦可是得了老爺子的恩旨的,查查可以,真要封了,除非老爺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