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了去,就能發現事情還真就是如此,四爺凜然之餘,擔憂之心不由地便大起了,這便緊趕著出言追問起了下文。
“王爺莫急,且容鄔某細細道來,這麼說罷,此一年來,我方與八爺聯手之下,在朝議上,每每能壓制三爺一頭,看似佔盡了上風,實則不過是因著弘晴小兒不在之故也,今,其既歸,此中優勢已是蕩然無存矣,與其爭於朝,難有勝算可言,就算持平,在八千萬兩重利面前,陛下也一準不會採信反對之意見,更遑論那小兒早就備好了鼓動八旗子弟之策,誰若是在朝中唱反調,那便須得冒著被八旗子弟們痛罵之險,一旦那些丘八鬧將起來,怕是誰也擋不住罷,故此,正常朝議是斷然行不通的,唯有出奇制勝一道可走,某有一策在此,當……,或能奏奇效耶。”
鄔思道擺了擺手,示意四爺莫急,而後先是將朝議不利之處分析了一番,末了方才給出了具體之應對策略。
“好,此策甚妙,只是八弟那頭……”
一聽鄔思道這般說法,四爺的鼻息立馬便略微急促了起來,很顯然,四爺已是意動了的,只是對八爺那頭的配合意願卻是有些拿不準,自不免略有些躊躇。
“無妨,王爺只須派人將意思透了過去,八爺會知道該如何做的。”
鄔思道自是清楚四爺在擔心些甚,不過麼,卻並不以為意,一擺手,自信滿滿地便給出了答案。
“那好,就這麼定了,小王且就去安排停當。”
四爺向來果決,這一有了定論,便不再有絲毫的猶豫,霍然便起了身,交待了一句之後,便即大步向外行了去……
“稟王爺,四爺那頭派人送了封信來。”
弘晴今兒個在朝議上整出了如此大的動靜,甭管是誰都無法淡定處之,不止是四爺那頭在議著,八爺一夥人也是一出了宮,便相攜著去了八爺府,聚集在西花廳裡就此事議個不休,只是一時半會也沒能議出個頭緒來,正自熱議間,卻見鄭明睿急匆匆地從外頭走了進來,將一封信遞交到了八爺面前。
“哦?”
一聽四爺來信,八爺的眉頭不自覺地便是一皺,可也沒多言,只是輕吭了一聲,伸手接過了信函,隨手撕開封口,從內裡取出了張寫滿了字的紙張,一抖手,將信紙攤平了,而後飛快地掃了一遍,神情頓時便有些個古怪了起來。
“八哥,那冷麵的傢伙又想整個甚名堂來著?”
十爺固然極為忌恨三爺與弘晴,可對四爺也沒啥好感,這一見八爺拿著信看了半晌了,愣是沒個言語,自是不耐得緊,這便粗聲粗氣地嚷嚷了一嗓子。
“諸位弟弟也都看看罷。”
八爺並未直接回答十爺的問題,而是皺著眉頭將信紙往前一遞,語氣頗顯古怪地說了一句道。
“仁之道?這老四玩的甚勾當,好端端地給咱哥幾個上課不成?”
十爺心最糙,這一聽八爺如此說法,迫不及待地便率先伸出了手,將信紙搶了過來,飛快地看了幾眼,沒好氣地便埋汰了起來。
“八哥,老四這莫非是打算用仁之道來反對《京都條約》麼?這與我等所謀似乎也無甚區別罷?”
一聽十爺這般說法,九爺立馬探頭朝信紙上看了過去,一目十行地閱讀了一番,也沒能察覺出有甚不妥之處。
“呵,有趣的提議!”
十四爺並不著急,始終端坐著不動,直到九爺將信紙塞他手裡了,方才細細地看了起來,末了也只是笑著點評了一句,而後便不再多言,隨手又將信紙遞給了默不作聲端坐在一旁的陸純彥。
“有趣?啥個有趣,爺怎地看不出來,十四弟,你倒是說個明白啊,打得甚機鋒來著。”
十爺愣頭懵腦地想了片刻,愣是沒搞懂四爺的信有甚有趣可言的,心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