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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部分

的聯盟其實脆弱得很,實際上,彼此間雖看似合作無間,可背地裡麼,卻也沒少幹些互相下黑手的勾當,雙方之間的隔閡說起來也是極深,正因為此,四爺還真不敢斷言三阿哥那頭到底會作出甚事兒來。

“王爺問得好,依鄔某看來,在今上大限將至之情形下,三阿哥要想走正道繼位,已是沒了可能,概因時間已是來不及了,縱使再如何努力,也難擋仁親王之勢大,故而,其應是隻有兩條路可走,一者,繼續在明面上猛攻仁親王,尋機抓住個錯處,死揪著不放,看能否有個翻盤之機會,至於其二麼,想來也就只有行荊軻刺秦王之舊事了的,以目下之局勢而論,後者的可能性應是不小,只是其具體會如何部署,卻是不好說之事。”

鄔思道掌管“血滴子”多年,訊息自是相當靈通,早就知曉陸純彥秘密藏身於三阿哥府上之事,儘管他與陸純彥其實從來不曾謀過面,可彼此間隔空神交已有多年,合作有過,彼此暗算也有過,說是知己知彼也斷不為過,正因為此,鄔思道在剖析三阿哥可能採取的行動之際,自是說得個頭頭是道,就宛若親耳聽見了陸純彥與三阿哥之間的謀算一般。

“嗯,小王也是這般看法,其若能得手,也是好事一樁,縱使不能,也可引得弘晴那廝與之狠鬥上一場,倒是便於我等暗中取勢。”

四爺的腦筋轉得極快,瞬間便已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之所在,言語雖不多,卻盡皆說在了點子上。

“王爺說得不錯,正該如此,然,光是如此,尚不足為憑,還須得另有謀算方可。”

鄔思道先前所言其實都是些框架性的概略罷了,說起來頗為的籠統,可四爺卻是能敏銳地抓住個中之要點,還真有些令鄔思道刮目相看的。

“嗯,還請先生明言則個。”

四爺早習慣了鄔思道嬉笑怒罵皆文章的議事風格,這冷不丁被鄔思道接連表揚了幾次,心底裡當真不免有些小得意的,只是城府足夠深,倒是沒帶到臉上來,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吭哧了一聲了事。

“很簡單,說起來就兩字——遺詔!”

聽得四爺見問,鄔思道淡然地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不緊不慢地道破了謎底。

“遺詔?先生是說……”

鄔思道此言一出,四爺先是一愣,可很快,雙眼便已是亮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些關鍵之妙用,只是並不敢肯定,這便遲疑地探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古人常言:未慮勝先慮敗,今,仁親王勢大難擋,縱使三阿哥那頭拼力而為,成算亦不見得有多高,倘若事有不濟,王爺自是須得先謀好退路,以待來日再起,從此一條來說,顧命大臣之名分斷不可少,今,老一輩天家宗室中,王爺已是最年長之親王,但消能投今上之所好,一個遺詔執行人的身份想來應是能到手,若得如此,則進可攻,退可守也,箇中之妙用如何,以王爺之能,應是能看得通透,也就無須鄔某多言了罷。”

鄔思道並未具體解釋應當如何行事,僅僅只是從大道理上作出了一番剖析,縱使如此,也已是令四爺聽得個精神振奮不已。

“唔……”

四爺到底是城府極深之輩,儘管心情激盪不已,卻並未有甚豪言壯語,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長出了口大氣,就此陷入了沉思之中……

誠德六年六月九日,帝大病一場,臥床月餘,兀自起不得床,期間政務盡皆由仁親王弘晴領銜督辦,六月中旬,多羅貝勒弘曆與刑部尚書海濤之聯名奏本抵京,言稱江蘇虧空案已大體查清,各府虧空數額也已釐定,建議著江蘇巡撫劉承恩剋期追比,另,原發諸多地方弊案也已移交安撫使衙門清理,江蘇之事已大體底定,請求歸京覆命。

弘晴接到軍機處值守關遞交上來的江蘇本章之後,並無批示,而是直接著人呈進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