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談論的文革。裴越安靜地走到他們那邊,臉上又是那種溫和無害,望著渺渺還是那種平日裡的目光,帶點兒疏離,帶點兒無辜。
渺渺隱約有點明白了,感情她是被人坑了,可,臉上一點兒沒流露出來,依然靠在鋼琴上,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們——她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些什麼?
文革一手玩著手機,一手插在褲兜裡,慢慢地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還觀察著渺渺的表情,然後一屁股也坐到鋼琴凳上,緊挨著渺渺,手機拿到渺渺面前,“瞧瞧,咱們拍到了什麼好東西!”
渺渺瞄了一眼——手機螢幕上赫然正是他們剛才接吻的照片,大概是角度的關係,那接吻的畫面非常的夢幻,絕對能引起無數人的想入非非。
“這照片要是傳到我們校長大人的手機上,可就不妙咯,你說是不是,旗老師~”文革的下巴親暱地磕到渺渺的肩上,笑嘻嘻地看著她,最後那一聲旗老師叫得抑揚頓挫的。
“我應該沒有犯到你們吧?”渺渺側頭,正對著文革的臉,兩人的鼻息都噴到對方的臉上。
“旗老師怎麼能這麼說,好像我有多壞似的,上帝作證,我絕對是個好孩子!”他還跟你信誓旦旦一臉凝重,真是見鬼了。跟他一起進來的那個男生嗤笑出聲,連裴越臉上也出現了戲笑。
渺渺也懶得跟他攪和,“說吧,要我做什麼?”
幾個男孩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沒做聲。文革挪了挪屁股,身子轉向了鋼琴,開啟琴蓋,修長漂亮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在琴鍵上,發出叮叮咚咚不連貫的琴音。
文革這娃厲害咧,這麼小的年紀就會玩心理戰,他在這邊悠閒地彈鋼琴,任你在那邊著急胡思亂想,把你的腦子都搞亂掉,還怕你不答應?可惜,他碰上了旗渺渺——
渺渺一直看著他,他不說話,她也不催他,她不著急,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等著他彈完一小段德彪西的《月光》。
說實話,渺渺蠻驚訝,文革的鋼琴彈得極好,光看他彈琴的樣子,你絕對想不到這麼個優雅如貴公子的少年,在腦子裡醞釀的主意是多麼的糟糕,壞得是多麼的精絕。
然後,他轉過頭,歪著腦袋看著渺渺,“老師知道我們下星期有次模擬考吧,老師弄一張考卷出來應該不為難你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偷試題不過是經過菜市場順便買根黃瓜似的。
渺渺笑,“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小小的實習老師哪裡接觸得到考卷?”
“這個就不歸我們管了是不是,旗老師~”他將手機在渺渺面前晃了晃,臉上的笑壞得能冒出水來,也漂亮得讓人心動,站起來,長腿跨過鋼琴凳,和另外兩個男生一起出了音樂教室——
這是吃定了她不敢不答應啊!
渺渺一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望了會兒門外——她生氣嗎?有點兒,可也沒有到那種地步,還是那一句話,渺渺當他們是小孩兒,渺渺自己在瑞德混的時候,文革他們還不知在哪裡胡搞呢,說白了,渺渺那是在以一種前輩的眼光,一種過來人的身份在看這幫孩子的胡作非為。
說實話,渺渺有點兒小失望,文革這幫孩子的段數還是低了點兒,想當初她和旗小漾那可是——咳咳,不說了,過去的事兒——渺渺搖搖頭,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人民教師,畢竟不一樣了哇!
水陸觀音
一連四天,文革都沒再來找渺渺麻煩,渺渺該幹嘛還是幹嘛,好像壓根沒將那照片放在心上,可,心裡面還是惦記著這件事兒的——畢竟她還是挺看重這次實習的,照片真公佈出去,先別提是不是真的,影響不好是肯定的,無論是渺渺自己,還是一力推薦她來的龐青嶽,連帶著帶她的王老師,誰的臉上都不好看——難辦喲!
“哎,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