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渝舟對他有這種猜測而感到意外,「的確會有這種套路。就比如恐怖電影裡打雷下雨或者忽然颳風,其實都在告知觀眾即將發生點什麼不尋常的事。」
夏濯笑得露齒:「所以說我沒有猜歪咯?」
關渝舟看著他略顯嘚瑟的模樣輕輕笑了笑。
夏濯笑意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又忍不住吐槽:「一個地方連續三雨,又處在山溝裡,居然村子還沒淹出一條河啊。」
關渝舟說:「如果成了河,你要面對的就是水鬼了。」
夏濯聞言想了想,覺得還是現在這樣就好。要真的讓他們在水裡划船,時不時旁邊遊過一個白影再伸出一隻手把人拉下去來個浪漫的共遊……那他寧願在路上多走走鍛鍊身體。
一時沒人開口,周遭安靜下來。他盤腿而坐,不正經地睨了關渝舟一眼,「噯,關渝舟,睡前說的話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話題忽然一轉,關渝舟納悶地看向他:「考慮什麼?」
夏濯咧嘴笑道:「不是說拿你的一顆心來換我的麼?一頓覺的功夫也夠你考慮的吧,怎麼樣?」
關渝舟又沒聲了。夏濯覺得稍微有些無趣,這人每次調戲調到一半都會退縮,雖然欣賞對方吃癟的模樣讓他挺有成就感,但總覺得缺了些東西。
然而就當他以為話題簡短到不會再有下文時,關渝舟卻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非常輕的一聲嘆息,卻能品出一絲悲慟來。
他別過臉不去看夏濯,聲音不大,但低到有些發啞:「……你啊,又在騙我了。」
第16章 失落的荒村(十六)
夏濯四人目前還能比較舒適地窩在摸索出的安全地點裡養精蓄銳,而另一邊的車站裡卻承載著魂不守舍的三個入夢者。
戴姝手裡緊握著人偶,手上的傷口有些腫痛,但她卻毫不在意地後背貼牆坐在角落裡發呆,裹在下半身的破布全被雨水浸濕了。
板寸勸她去等候椅上歇著,勸了幾次見她不理人,便沒好氣地自己坐了上去,「你怕什麼,我一定能把你帶出去。」
他回頭看了眼一夜之間變得髒亂憔悴的人,心想恐怕現在拍張照片發出去,也不會有人願意相信這女人就是在熒幕上光鮮亮麗的那位大明星。
板寸叫「烏阿」,這是他在入夢後告訴別人的虛名。他前後成功從夢境離開共計四次,這回是第五次入夢,勉強能自稱是一個有經驗的人,但在很多熟手眼裡壓根不夠看。
烏阿剛開始的出生點正巧就刷在了戴姝旁邊,看這女人漂亮還有些面熟,他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但他不否認是因為貪圖一些好處,才會在戴姝露出茫然和慌張神情時貼過去假裝紳士地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他有意在字裡行間描繪自己的經驗多膽子大,而急需要一個護盾和一份安全感的戴姝也猶豫後決定上他這輛車。
兩人各取所需,成為入夢者中最普遍的一種搭配形式,戴姝似是忌諱著什麼,許諾烏阿護她離開這裡後會給他轉一筆帳。
而烏阿本想著人家姑娘漂亮,能照看就照看一下,說不定出去後還能深入發展一下感情,這一聽有錢賺後更是積極上進。
聽到戴姝報僱傭金的數額時他還愣了愣,再看戴姝時眼神就有些不對味了。
他本就是貧窮出身,在破網咖裡當網管多年,沒有賺多少錢倒是捱了不少打。每次看見電視上那些穿金戴銀一輩子溫暖不愁的有錢人時,他都在嫉妒。
他再次打量了戴姝一圈,終於想起來面前眼熟的這個女人是誰,心裡忽然有些沾沾自喜。
他想,能看一個大明星躲在自己身後搖尾乞憐的話,那樣也不錯。
於是他裝作不經意地搭上戴姝的肩,將人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見戴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