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門牌又該去哪裡找?
夏濯把目光再次投到那隻人皮上。人皮穿著衣服,沒有線繩懸掛卻穩穩地站在地上,不像普普通通的裝飾,更像是一個蟄伏等待伺機而動的惡類npc。只不過他們現在不在劇情線內,所以引不起任何npc的側目和攻擊,觸發不了劇情,避開危險的同時也意味著會錯失很多機會。
他原地思考糾結了一會兒,和關渝舟商量:「既然現在確定要插手這次夢境,那我們不加入劇情沒問題嗎?」
就像為什麼簡然他們人影會從鏡子裡消失一樣,他們不親身接觸一下永遠不會知道其中緣由。
關渝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白夫人已經加入了。」
「夫人?什麼時候的事?」夏濯啟用螢幕,果然參與人數變成了6/8。
他沒見期間關渝舟看過光表,莫非……
「你早就知道他會加入?」
關渝舟笑而不語。
夏濯看著他臉上似曾相識的笑意,「你們不會又是在背著我搞什麼計劃吧?」
「你覺得呢?」關渝舟看著他,眼裡有些深意:「是他自己憐惜小狼狗所以決定加入,還是我們計劃中這樣安排讓他藉此機會加入?」
夏濯果斷選了後者。
「我們遲早也會加入,但不是現在。」關渝舟拿出門票,將它對準閘機上的二維碼掃描口。
「滴」一聲後,禁止通行的紅燈轉成了綠燈。取而代之的,安全出口的標誌熄滅了。輕如紙片的人皮轉過身來,朝著唯一開啟的入口靠近,在它跨過閘機的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噹啷落了地。
他們拿走了人皮的保安身份,所以現在人皮只是個普通的惡類原住民。沒有發現可以攻擊的目標,它飄蕩著往海洋館的深處而去。
夏濯目送它離開,「……就這麼放進去了,白夫人不會怪我們吧。」
現在白夫人在危機邊緣遊走,他們非但不能出手相助,還在背後反插一刀,要是被知道怕是少不了嘮叨。
「誰知道這人皮生前不是一個帥哥?白夫人會感謝你的。」關渝舟不以為意,他彎腰撿起從閘機下方掉出的東西,正是一塊寫有「值班室」的長形木頭。將木質門牌掛上釘子,他拍拍夏濯的腰,「好了小夏保安,再去一次試試。」
新上任的保安夏同志深吸一口氣,他第三次抓住那個門把手,感受到有些東西在這一瞬間不同了。他聞到了淡淡的咖啡香氣,看到了門縫裡透出一絲奶白的光,手心裡傳遞來的溫度也沒有方才那般刺骨的寒冷。
拉開門後,他看見了裡面擁擠的格局。
牆上懸著監控顯示屏,桌上擺著電腦,櫃子裡放著一摞摞紙。電熱水壺外浸著水珠,他聞到的咖啡味就是從水壺邊保溫杯裡散出來的。
「這才對嘛!」夏濯來勁了,他一溜煙進去,興奮地朝關渝舟招手:「快來快來,這架子上一定有線索!」
關渝舟卻在門口搖搖頭,沒有進入的意思。
夏濯納悶:「怎麼了?」
關渝舟張嘴說了什麼,他卻聽不見。看他一臉怪異,關渝舟做了個簡單的示範——他往前邁了一步,空氣卻盪開一抹漣漪,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空氣牆將他與房間隔開了。
「你進不來?」夏濯心裡有了底。
關渝舟做口型:我在外面等你。
事到如此,只能自己一個人幹活了。
櫃子上一共有二十幾個打亂的抽屜,裡面放了每年四個季節海洋館的員工出勤、客流收支等相關記錄。夏濯回憶了一下,從玩具肚子裡拿到的報導上寫了日期,是一三年的四月份,正好第二天是週末。他一個接一個櫃子翻過去,找到時間線差不多的那疊檔案,將它們從中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