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渝舟對他擺出死人臉:「滾。」
「行行,我閉嘴,我多餘。」白夫人一上午走了大半個海洋館,腳底都磨得有點疼,見沒有外人在便蹬了鞋子,找了個可拆卸的毯子往地上一鋪,躺下休息了。
夏濯抱著那隻海豚捏了捏,又向下一隻伸出魔爪。
「關老師,你看這個像不像餘子昂。」
關渝舟看去一眼,夏濯手裡拿著的那隻海豚眼睛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很面癱。
「還有這個模樣很炸毛的,不就是褚津嘛。」夏濯地把兩隻海豚頭抵著頭放好,滿意了:「正好一對,可惜不能從這裡帶出去送給他倆。」
「喂,餘子昂,你今天出門怎麼不戴眼鏡啊!」他拖長嗓音,學著褚津平常說話的口吻耍賤。
「-_-」面癱臉海豚轉了個向。
「喂喂喂,說話,理理我。」炸毛海豚立馬熱臉貼過去。
「懶得理。」面癱臉惜字如金。
「哈哈哈哈,關老師,我演得是不是很神似?」
給一群毛絨玩具就能自己玩上,關渝舟在一旁看笑了,也學著他的樣子在一堆裡挑挑揀揀,從中拎出一個表情哭唧唧的小海豚:「那這隻像不像和我耍賴時候的你?」
夏濯不高興了,手裡兩隻一丟:「我什麼時候耍賴了?」
他伸手去搶關渝舟的,剛抓到海豚肚子,玩偶突然「嚶嚶」地叫起來。
夏濯嚇得縮回去,眼睛瞪得圓圓的,「它還有聲音?」
關渝舟尋著夏濯剛才碰的地方摁了摁,海豚又哭了幾聲。
「肚子裡有東西。」
他把鐵絲捋直,用尖端挑開線頭,把肚子部位的布料開啟了。
一截被剪下來的報導團在棉絮中,裡面還裹著一個發聲器,嚶嚶的哭叫就是從發聲器裡響起的。
這是一篇和水山市海洋館有關的報導,夏濯對標題感到詫異:「海豚襲擊旅客事件?」
密密麻麻的小字敘述了一位姓鐘的小姐在觀景臺被一躍而起的海豚拉入水中,最後慘遭分屍的過程。
由於那日附近的電路在維修檢查,所以提前關了門,員工也都早早離開,監控在五點後是暫停執行的。
第二日早上海洋館開了門,第一位來到c區的客人看見一隻行動怪異的海豚,正不斷地上下撞著玻璃。客人掏出手機想錄影,結果卻在鏡頭拉近時發現那隻海豚嘴裡咬著一截人類的手臂,他瞬間受到了驚嚇,並報了警。
採訪過這隻海豚的訓練師後,記者得到了答覆,這隻海豚很早前就有襲擊人的舉動,恰巧在昨日它的訓練師也受了傷,並附上一張小臂被利齒咬後留下駭人痕跡的照片做證明。
經過商討,決定將這隻海豚放歸自然,不再留在館內與人接觸。
文章最後對幾件事提出了疑問。
一,為什麼鍾小姐在閉館後沒有離開,反而要獨自一人前往觀景臺?
二,據工作人員所說,那隻海豚應該是表演館的,怎麼會出現在c區?
三,觀景臺的餵食口在翌日早檢查過是封閉狀態,那麼鍾小姐從餵食口掉進去後,是否有人來再次前來並關閉了餵食口?
可所有員工都有不在場證明,並且最後一段監控能證明他們在保安鎖門前全離開了現場,案情沒有進一步的進展,只能暫時封閉海洋館,一切責任由館長來承擔。
夏濯看著看著眉毛就皺起來了:「這報導好奇怪,前後矛盾了。」
關渝舟問:「哪裡矛盾。」
「前面寫了那麼一大段的過程,後邊又說監控在當晚五點後沒有執行。那為什麼還能寫出這麼多細節?就跟有人親眼看見似的。」
「確實有人親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