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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頁

他計劃中並不該是這樣的,他想著挑一個不錯的氣氛,和關渝舟坦誠地聊一聊這個問題。他可以裝作不怎麼在意,甚至是開幾個小玩笑來套關渝舟的話,而不是這樣表情扭曲地說髒話,更不該動不動就哭得不像樣子。

可這個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他好幾回想問關渝舟卻又欲言又止的問題,終於在那一聲嘆息中化為一陣風,將緊閉的匣子掀開了一角。

他看到了鋪滿了楓葉的石板路,火紅到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燃燒,也看見圍著一條圍巾的男人舉著相機,站在一棵古樹下單膝跪下。

——淼淼,看鏡頭,看我。

低沉的聲音像藏在深山裡的古鐘,嗡一下在耳畔盤旋擴散開。

兩個還在象牙塔中的年輕人還未體會到社會的艱辛,擁抱住彼此就彷彿能順著路走到永遠,隨著相機「咔嚓」一聲,男人溫柔的眉眼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這一幕烙在腦海中一樣,淚腺被人拿針戳破了一般,夏濯眼淚止不住地噼裡啪啦往下掉。他心想反正形象早就沒了,開始變得羞憤又惱怒,於是邊哭邊罵上了:「混蛋,你都不願意告訴我,還讓我猜……明明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你還說不認識,你是想撇清關係嗎?!原來你就沒喜歡過我是不是,你早點承認我不就不用這麼害怕了?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一直都想知道的,可是我又害怕我猜的是錯的,那樣的話,猜錯了的話……我又會覺得很迷茫了……」

說到最後還激動地打了個嗝。

關渝舟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懷裡一帶,環著他的腰將人拉到床上躺下。

夏濯也不要他,往旁邊翻了個身緊緊抱住了被子,哼哼唧唧地埋怨:「你走開,我現在看到你就嫌煩……」

關渝舟撐著手臂,「真要我走開?」

夏濯埋著頭嘟囔著罵道:「撒謊精,還說自己死了老婆。」

關渝舟玩笑的神色漸漸收了,他把人從被子裡扒出來,給了他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只是雙唇的接觸便充盈著濃濃的憐惜和愛意,足以凝成可阻擋千軍萬馬的依仗之盾。

「你這麼聰明,不是都知道了嗎?」

夏濯並未否認。

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可能早就死了,從他第一次離開夢境進入星海時。他像是一個無處安放的靈魂,沒了軀殼,所以根本無處可回。

死亡的事實對他而言並不可怕,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實感,他只是對那些遺失的未知數感到茫然和無助,所以他急需拼湊起殘缺的碎片,也因此心願便是恢復記憶。

神情放空時,他見鬼般聽到關渝舟說:「都有夫妻之實了,你還不承認是我老婆嗎?」

夏濯臉上一臊,剛想踹他一腳,指尖便碰上了冰涼的硬物。

關渝舟抓著他的手腕,引導他探進自己的衣服,觸到了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吊墜。

夏濯摸索著金屬的輪廓,只一下就知道了它的真身——一枚圓形的戒指。他有些想看戒指的模樣,卻又被抬著下巴咬住了唇,只能玩鬧一樣手指勾著圓環晃來晃去,甚至胡亂地摸索到禁區地帶,讓冰涼的鏈子一遍遍地緊貼男人灼燙的胸口劃過。

這種蓄意行為讓關渝舟的親吻變得深而發狠,掠奪讓夏濯漸漸感到暈眩,他緊緊抓著項鍊,也不知是想把人往自己這邊拉扯還是想讓他先停一停。等一吻結束,夏濯臉都紅了,原本還算利落的髮型也被弄得亂七八糟,軟軟地被困在手臂與床榻之間,絲毫沒有掙扎拒絕的跡象,這種乖順到似乎可以為所欲為的模樣看得關渝舟呼吸粗了幾分,明顯還想有進一步的舉措。

夏濯抵著他的胸口,眼睛閃爍著笑了,他邊喘氣邊道:「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收拾的床鋪,沒幾分鐘就給你折騰成狗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