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關渝舟皺起的眉,想問一句怎麼了,還沒來得及,密麻的「篤篤」聲就像陣陣暴雨拍打上窗稜,其中還夾雜著撓門的音效,耳邊全是刺耳的吱啦吱啦響。
動靜這麼大,屋子裡的人肯定都醒了。
狄盛被強行叫醒,火氣直往頭頂竄。房間內的燈還大亮著,讓人生不出多少恐懼心理,他坐起來一把抄起放在床頭的棍子,張嘴罵了聲髒話,「操,什麼玩意!」
「你別過去!」孟宛連忙爬下梯子去攔他,生怕這人發病後又做事不經大腦,直接冒然送出一血,「先看看是什麼情況,說不定門外的東西見沒人應就走了!」
話是這麼說,但這門被持續敲了近五分鐘都不見停歇,每一次都像是要把門板砸穿,指甲劃過的聲音也越來越尖銳,直聽得夏濯頭暈目眩,那種心悸感又漸漸翻湧上來,從被子下鑽出手去抓關渝舟。
「不舒服?頭疼?」關渝舟的聲音險些都被蓋了過去。
「不疼……但聽得我好難受。」夏濯眯著眼捂住了耳朵,總覺得此時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細想後卻又抓不住任何碎片。
想吐,忍著。
等了這麼長時間門外的東西都沒走,不像是硬耗下去就能消失的。關渝舟將夏濯往自己身旁拉近一些,張口喊了覃念一聲。上鋪的男孩冒出頭,那雙眼睛裡還含著些驚慌,「您需要我做什麼?」
「轉過去,看鏡子。」
把後背暴露在危險面前是一件常人排斥的事情,覃念卻也照做了。
待鏡中場景更替,圓鏡裡的副人格轉過身看向不同空間裡相同的那扇門,沒兩秒便張嘴說了些什麼,覃念驚恐更甚,哆嗦著轉達:「小黑他說、說……門前站了個人!」
關渝舟擰著的眉又緊了幾分,「說清楚,門外還是門內。」
「門內!屋裡!就在那背對著我們!」
燈「啪」地滅了,同一時刻,眾人光表乍亮。
1晝夜交替
2物資適中
3【任意參與者觸發後公佈】
(提示將於10s後消失)
突然陷入黑暗,又聽到這番言論,孟宛捂著嘴驚叫了一聲。她抱著膝蓋縮在狄盛身旁,「這怎麼辦……你們、你們確定有東西在咱們房間裡?不是門外嗎?」
夏濯掏手電的手速已練到駕輕就熟,二話不說將燈泡對準關渝舟那張臉,好歹讓房間裡有了光。
孟宛也如法炮製地去掏倉庫,「對,對……手電筒,拿手電筒。」
狄盛腳踩進鞋子裡,握著棍子指過來,語氣犯沖道:「我又不是瞎子,這門後哪裡有人?你不會是在裝神弄鬼忽悠人吧!我告訴你們,心思多的人我見多了,來一個我揍一個!」
覃念嘴上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翻來倒去只能重複著:「不是的、不是。」他披著被子,視線一直沒有從鏡子上移開過,身體開始打哆嗦。
孟宛似乎想起了什麼,忙捂住了狄盛的嘴,「你小點聲,我之前聽說過……」
一長串話令狄盛臉色微變,帶著點隱晦神色打量起斜對面的小男生,眼裡揣著清晰可見的質疑。覃念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有些茫然地回視過來,見他凶神惡煞的那副模樣,又往牆邊躲了躲。
這一躲狄盛就看不見了,只好重新將目光投向依舊震顫不止的房門,嘴裡嚷著:「它要敲就放它敲,頂多敲到天亮也就停了!」
捂了半天耳朵,夏濯心裡的不適稍緩,他挪開一隻手問道:「你沒什麼想法嗎?」
關渝舟反問:「你呢?」
「把門開啟試試?它應該是想出去,但是出不去。」夏濯不大確定,「可是這麼做覺得有點風險啊……」
「嗯。」關渝舟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