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鐵柵欄和高牆圍著,似乎哪個學生想逃課往草叢裡一趴就能溜之大吉了。不過雖然外部沒有阻礙,樓的入口卻被用鐵鏈鎖住了。
司機將車停在一旁,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了鎖,然後和他們說:「這裡最近也沒人,就隨你們用了。但鎮長還是希望你們愛惜學生留校的東西,咱們大人覺得不是什麼事兒,他們小毛孩還當自個兒的寶貝護著呢。」
關渝舟應道:「那是自然。」
「哎,現在孩子可了不得,弄壞一下他們玩具,就跟要命似的衝上來抓啊撓啊的,還成天到晚比玩具,也不知各個從哪裡搞過來的。要我說,就是一點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喲……」
夏濯跟著他們往裡走,默默記住了這句話。
樓四面分別朝向東西南北,東是小學樓,西是初中樓,南是高中樓。左鄰初中右鄰小學直面對高中的北樓則是教師的活動地,其中涵蓋了辦公室、衛生室、儲備室等。
夏濯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造型獨特的學校,好在班級門口都豎著牌子,倒也不至於會因為轉向而找錯了地方。
他拽著關渝舟的衣袖,耳邊聽那司機絮絮叨叨講這裡的教育業,餘光卻瞥見一同來的那位男人直接將路過處對應的班級牌子一股腦全給摘了。
女人半路去勸了他幾回,壓根沒效果。覃念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走走停停猶豫不決,像是想攔又在害怕,最終還是結巴著蚊子音道:「你這人怎麼、怎麼這樣啊,這種事做多了會遭到懲罰的……」
男人把手裡的幾個鐵牌攥得吱嘎響,聞言直著背嗤笑道:「你新來的?那群在鎮子裡的人不會少做手腳,反正你們也記住大致方位了,又不吃什麼虧。要是我不這麼做,吃虧的就是你們和我們,我這是為了咱們做考慮!」
參與者之間的互相猜忌就是這麼愈演愈烈的。
「可是,你這樣丟,大家都知道是……」覃念還想再念叨什麼,男人卻二話不說地將鐵牌從窗戶直接丟了下去,七零八落癱了一操場。
覃念未說完的話全都被埋藏在噼裡啪啦的背景音裡,夏濯回頭瞄了他一眼,看他還是一副低著頭任人拿捏的唯諾模樣,心覺奇怪地揚了揚眉,終究沒朝關渝舟多問一句。
「就是這裡啦!」司機拍了拍木門,將上面即將脫落的油漆拍得掉了渣,「嘿嘿,咱這雖然地小,但什麼都有,大夥兒一起置辦的,這連著的三個房都能用!」
鎮子上的學生都是走讀,沒有住校的說法,所以學校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建宿舍。
臨時騰出來的房間大小各不相同,臨著的三間房分別是一間儲物室一間醫務室,還有與西側初中部相連的一間許久未用過的舊教室,裡面臨時堆了幾個上下床,中間也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塊破屏風,就算是將空間一分為二了。
三個房間總計八個上下鋪,正正好好十六個床位。
夏濯在儲物室和醫務室中間站定,扭頭問關渝舟:「我們住哪?」
畢竟教室裡要住八個人,雖然人多聽上去安全,但嘈雜還破事多,不如撿個人少的清淨清淨。
關渝舟十分自然地站在他的右後方,反問他:「你想住哪?」
「有沒有什麼說法啊?」
關渝舟搖了搖頭,一副「你來定」的模樣。
老樣子,又是盲選。
「洗漱的地方在二樓的南北角盡頭處,衛生間在兩邊對角的地方,這幾天不停水的,你們隨用隨取啊,甭客氣。」司機盡職盡力地交代了最後一處地方,隨和地笑著準備離開了。眼看快要消失在樓梯道里,他又突然定住,像是整個人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幾人原本還在想著選房的事,見狀莫名其妙地看了過來。
那司機僵硬地站在那,腳還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