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說著聲音不禁一個比一個大,險些掀開車蓋衝到外頭去。桃花眼一開始還左瞧右看地觀戲,到後來也只打了個哈欠:「煩死了,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話,沒勁兒。」
白夫人往椅背一靠:「年輕人不知體力貴。」
夏濯心裡唸叨,這人明明先前還說小狼狗和小奶狗如何如何好的。
吵架功夫,沙漏只剩三分之二的細沙。他笑眯眯附和起白夫人:「像我們這些大人,都只動手不動口,你說是不是啊,強強。」
關渝舟:「……嗯。」
女生先是朝白夫人看去一眼,似乎掂量了什麼,隨後與休閒服同時瞪向了夏濯。
這視線像是篤定了這裡夏濯最好欺負一般,搞得夏濯直撇嘴:「看我做什麼?我有說錯嗎?不都想讓對方先停下麼,弄死了不就開不了口了?」
別人勸分不全和,他這是勸死不勸生,話說得輕飄飄,眼前還繞著茶上的朦朧水霧,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那邊吹鼻子瞪眼的兩人卻不約而同閉嘴了。
夏濯打了一場勝仗,嘚瑟地翹著尾巴,在桌底下的腿暗搓搓地蹭了關渝舟一下,像是在等著被誇。
關渝舟無奈地避了避,看向始終事不關己的執事:「您身上帶紙筆了嗎?」
執事回應迅速:「這些都是身為波伊爾家族執事的必備品。」
「請您隨意在紙上寫下一個數字,範圍在四位數以內。」交代完這句後,關渝舟環視了一圈,和其餘大眼瞪小眼的參與者介紹起遊戲規則:「既然誰也信不過誰,不如裁判就由這位原住民來做。遊戲很簡單,每個人從0至9999間挑選一個數字,和他最終在紙上寫下的比較,由差額的近到遠來決定選擇名片的順序。」
參與起來的確簡單,也是短時間內很容易出結果的公平規則。
由他們九人以外的非參與者來進行主持,這是最好不過的決定。
執事將紙分成十份,自己留下一份先寫了數字,隨後對摺塞近手套中壓著,其餘九張依次傳遞給了九個參與者。
一共一萬個數字,在其中挑出一個,夏濯這個選擇困難症坐如針氈。他看關渝舟唰唰幾筆寫完,壓根沒有猶豫,接過筆後不禁長嘆一口氣,看著筆蓋上標註的1937,想也沒想就照抄了上去。
他寫完後又有些忐忑,悄摸摸地問關渝舟:「這有沒有什麼講究啊?」
「沒有。」
夏濯不信:「就隨便寫?」
「嗯,隨便寫。」
這個遊戲的意義不大,他們九人誰也不知道名片身份對應的命運如何,哪怕先選也不一定會選擇一個相對安全的,只不過是壓一壓別人的嘴,讓人挑不出毛病罷了。
九人寫完後,將面前倒扣的紙張一同掀開,露出方才短時間內留下的數字。大部分人都選擇了三位或四位數,接近執事所寫數字的可能性不大也不小,更有機率卡在排名中間,不靠前也不靠後,心裡踏實。
夏濯瞥了眼關渝舟選的數字,和自己相差並不大,2010。
他好奇:「為什麼寫2010啊?」
關渝舟抿了抿唇,那模樣y/uxi像是不想開口,倒是白夫人很懂地湊過來:「這傢伙十年前和他老婆遇到的,可不就是初遇的年份麼。」
夏濯明白了,丟下關渝舟向白夫人打探訊息起來:「是不是特漂亮?」
白夫人想了想:「這我還真沒見過,不過他倒是妥妥的妻奴,這麼久以來就沒碰過別人。別說2010,就連2010到今天這十年,你隨便說個月份或者日子,他都能給算成個紀念日來過。」
關渝舟沒有和他們聊自己的那份心情,眼下也不是什麼閒暇時間,他抬眼看了看執事:「您可以公佈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