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渝舟手上動作放緩下來,看上去是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現在吃完飯了,夏濯便按照先前說好的鬧起來了,嘿嘿得有些猥瑣:「做嗎,哥?」
關渝舟慢慢地、慢慢地把視線從窗戶上挪到他的臉上,甫一對視,夏濯就大笑著滾了一圈:「哈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誰知關渝舟卻用一種幽深的眼神看他,附和道:「確實還早。」
夏濯見過他這種眼神,立馬笑容就收斂了。
關渝舟:「現在剛過六點不久,離睡覺還有三四個小時。」
夏濯趕緊爬起來捂住他的眼睛,「我真的真的開玩笑的!」
關渝舟也笑起來,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抓住他的右腳,將他身子往自己這邊拖了拖。
夏濯愣是從他這笑容裡品出一絲毛骨悚然的味道,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哥哥,你想半夜鬼出來的時候背著我逃嗎?」
開玩笑,他還記得上回身體的戰慄感,根本腳軟到動都不能動。
關渝舟鬆開手,「白天那本詩集看完了嗎?你可以看到睡覺。」
夏濯覺得自己挺有病,明明關渝舟靠來時他犯了慫,現在看關渝舟真沒那個意思又會感到不滿,真就欠的。見男人又去折騰那扇窗,他撅著嘴巴,一邊用剛獲得自由的腳尖去戳關渝舟的腿根,一邊嘰嘰怏怏道:「看那個有點無聊嘛。」
要是放在過去他病懨懨時倒床就窩著不動了,現在康復了有活力了,更多精力都無處釋放了。
關渝舟再次停下來,聲音都沉了:「過來。」
夏濯撅著的嘴角一揚,撐著手滾下床:「哈哈哈哈哈,我不要。」
關渝舟無奈地看他,一副想把他抓過來收拾一頓卻又縱容到無從下手的糾結模樣。
夏濯樂了:「其實上一回我們上床時,我就知道我們做過不止一次啦。」
關渝舟鼻腔裡發出一聲單音:「嗯?」
夏濯齜出一口白牙,笑得那叫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因為我朝你分開腿時,忽然覺得這個動作我對你做過無數次了,我還是相信自己直覺的嘛。」
關渝舟舉起雙手投降,「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我了?」
夏濯眼睛咕嚕一轉,談價道:「那你叫我一聲寶貝。」
關渝舟突然說:「水端給我喝一口。」
「你不喝就叫不出來嘛?」嘴上這麼講,夏濯還是很積極地扭頭去夠桌上的杯子。指尖還沒碰到杯壁,腰上忽然橫了兩團暖源,一個天旋地轉他就被從地上抱到床上了。
「喂,我……哎呀!」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他沒捨得真用力掙扎,就動來動去意思意思,很快就被吻住了。
閉眼的同時他想,關渝舟這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抱小孩兒似的讓他怪受打擊的。
他歪著腦袋,和關渝舟的鼻尖錯開位置,感受著關渝舟細嚼慢嚥似的親吻。這個吻很溫柔,腰旁的手也緩慢地蹭著他的衣服。
關渝舟用像是怕吵到夜晚的音調,在夏濯耳邊低低地叫:「寶貝。」
夏濯耳朵熱熱的,雙手疊在關渝舟胸前:「唔。」
好一會兒,黏糊到迷糊後,他聽見關渝舟又開了口:「他父親說,平安夜那天去城裡賣貨湊了鬍子默下學期的食宿費,正好路上遇到車禍堵車,所以當晚沒能趕回來。」
夏濯瞬間清醒了。
「他父親說,鬍子默從小就比旁人內向。他的心思很細膩,也很安靜。別的男孩子喜歡機器人和球的時候,鬍子默喜歡毛絨玩具和圖畫書。或許是因為身體原因,他無法參與很多運動,總是一個人看著別人做那些事情,或者和女孩子玩一些扮家家酒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