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紋膜。」哪怕說明提供不了幫助,他也能從圖樣上分辨功效。
「少了一半?」
「嗯。」
餘子昂點點頭,「明白了。」
「這麼說要幹的事又多了一樣,還得找到道具的另一半?也不知是幹什麼用的。」褚津想了想,他們到現在為止的確沒有遇到過什麼需要指紋解鎖的地方。
「先去找藥,別的再說。」關渝舟說完便撐起從修女那裡拿來的傘,走進了雨裡。
褚津對於有沒有傘無所謂,他左手往右手掌心裡啪地一錘,篤定地說:「介誠誠果然腦子不怎麼好用,關強強這不是有傘嗎?還非要撕衣服下來給他包紮。」
餘子昂慢條斯理地擰外套上的水,話不對題道:「指紋膜有些小,恐怕不會太好找。」
夏濯鼻子不透氣,再加上整個腦袋都被悶著,奮力掙扎著朝外拱了拱。
關渝舟順勢輕輕在他腦門上一敲:「離開我才一天就鬧出這麼多事,一個人也不知道找乾燥的地方躲著等我找你?」
夏濯吃了痛,委屈巴拉地用兩個小爪子朝上擋,嘴裡嘰歪道:「森林那麼大,真要躲著我成餓死鬼了你都發現不了我。」
關渝舟也不知聽沒聽懂他在講什麼,目視前方不作言語,等出了電網範圍後才平靜道:「知道我在生氣嗎?」
夏濯點頭,知道。
「不是生你的氣。」
「?」
「我本來已經確認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但意料不到的事情卻依舊在發生。」
夏濯想,意料不到的事恐怕就是指他變成狗了。
他覺得這完全不是關渝舟該氣惱的點,畢竟哪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究竟要怎麼走。
換句話說,他是完全沒有未來的,和關渝舟現在共同邁的每一步,都是因為有關渝舟在努力。
他已經很感謝這個人了。
「我們以前……」無數次的欲言又止,夏濯選擇在現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問出那個讓他日思夜想了許久的話:「是不是在一起很久?」
但真當問出口後,他一顆心又酸又漲,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有些回憶已經不斷敲擊匣子上的鎖,卻又缺少了關鍵的鑰匙,遲遲掙脫不開。
他還沒有意識到,他的潛意識從始至終在畏懼和抗拒著他所丟失的那段記憶。
「對。」關渝舟應。
夏濯的思緒被打斷,他驚訝地抬首,關渝舟正好在垂眸看他,於背光的漆黑傘下笑得溫柔。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應該沒有誤解你的意思。」
夏濯扒他的手,關渝舟便順從地將掌心攤在他面前,任他寫下難以辨認的一筆一劃。
夏濯問:我說什麼?
關渝舟說:「你問我是不是很快就能離開這裡,對嗎?」
夏濯深吸一口氣:「……」
虧他有一瞬覺得他們兩人默契達到了巔峰值,合著完全就是他腦補出來的,一直都是雞同鴨講,關渝舟只是在哄他而已。
人累了,心也累了。
他又寫:藥起效了?
關渝舟欲證明一樣晃了晃那條中槍的手臂,「已經一點都不痛了。」
——別亂動!
「好,不亂動。」在關渝舟心裡,摸夏濯根本就不算亂動。
——真的沒事?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夏濯覺得這話就沒什麼可信度,畢竟關渝舟好早之前就騙過他了。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關渝舟撇清他倆關係的樣子,並且到現在這人這麼久下來都沒大大方方承認。
夏濯嘴一癟,還想再寫點什麼,耐不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