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細細回想,他當時縮在關渝舟懷裡,滿腦子在想這姿勢太難受,外面什麼情況都沒看見。
苗烏繼續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參與者都會看到什麼,但按照以往的經驗,通常是一些最會干擾判斷力的東西,簡單點理解,我們將它稱之為感情。當感情被影象激發時,人的大腦會被麻痺,對外反應力也會下降。但是那個人——介誠,很快就從中掙扎出來,速度很快。」
夏濯愣了一下,雖然他看不見當時發生了什麼,但事後他是聽見介誠和關渝舟的對話的。
這麼說來……介誠當時的幻覺和關渝舟有關嗎?
「在你回來之前我和他談過話了。」
聽到這麼一句話,夏濯下意識「啊」了一聲,「你們談了什麼?」
「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工作啊。留下來他的意識就會永存在這裡,不留他出去就會死亡。這句話我和他說了,但是他還是拒絕了。」苗烏噘著嘴,囉囉嗦嗦地念叨:「正常人在面臨死亡和存活的選擇時都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吧?但是他真的拒絕得好果斷,一點挽留的機會都沒給我,哎,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主要是我好想來個人給我分擔點工作……」
「還有,你之前問過我,這些需要你們進入的位面究竟是什麼。」苗烏皺著一張臉,他和夏濯對上視線,靜默幾秒後傻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們哪來的。」
夏濯審視他兩眼,「你不是督查者嗎?」
被質疑了一句,苗烏不甘示弱地梗著脖子:「都說了我還小!」
「你哪裡小了,你都六十歲了!」
「我這樣子也就六歲!正是吸收知識的時候!」
「……行吧,反正橫豎都是你有理。」夏濯無話可說。
「但是我的上司和我說過一句話。」一說起上司,苗烏又開始滿臉不爽。
「什麼?」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苗烏道:「上司說這就是位面形成的原因,但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懂。」
「我聽過。」
「你聽過?所以是什麼意思?」
夏濯學話道:「就是字面意思啊。」
「……」
「是一句熟語,大概就是人白天想多的東西晚上就會夢見。」
苗烏想問熟語是什麼,他沒活到該懂的年紀就掛了,但又不想讓自己的無知形象加劇,於是便皺著眉硬邦邦地點頭:「原來如此……反正我上司也就只說這一句話,別的沒多講,你再問我也不會回答的。」
「行。」夏濯揉了揉膝蓋,從沙發上站起來,「送我回位面裡,這點小事你應該還是辦得到的吧?」
「你太小看我了。」苗烏不爽地開啟終端,「只能回到你之前去過的地方,你腦子裡能想出地圖畫面最好。」
「哦。」夏濯閉上眼。
「最後告訴你一點,也許摧毀位面並不是唯一的途經,因為你之前也有沒摧毀它就完成了推演的經歷。還有,根據上一回我們最終接收到的資訊來看,上批參與者的失敗點是在燈塔。」
「燈塔?」
「對,燈塔應該能觸發某種劇情,你自求多福。」
夏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知道了,別打擾我冥想。」
「……好心當成驢肝肺,趕緊滾蛋!」
被踹上腰的同時,周圍空間扭曲了一瞬,乾燥的空氣便潮濕了數倍。
苗烏惱怒的聲音還迴蕩在耳邊,夏濯從腐敗的地板上爬起來,入眼一片昏黑,夢境裡的時間還在晚上。
光表的存在令他著實鬆了口氣,他借微弱的光從中取出手電,剛扭頭就看見那個印著「xx漁業」的紙箱,畢竟他細緻觀察過的地方只有這個木屋,而且現在關渝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