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不到半小時就能給你送上去。哎,我說你們這些小年輕也是,好好城裡的工作不要,非得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雖然說環境不差,但這兒的小孩沒那麼好教的,成績比不上城裡那些學校不說,家長也根本不配合工作,要不然怎麼一下子突然走那麼多老師啊?」
不長不短一句話,裡面資訊量也不少。夏濯尋思著這回他們是來學校工作了,很大可能還是代替那些辭職的老師,不過真有學校會建在山頂上?搞什麼封閉式監獄教學呢?
於是他尋思道:「山路這麼難走,在這裡上學的孩子也不容易吧。」
「這不好說。情況你大概應該瞭解了,這兒是重點扶持的地方,剛建校那會兒從全國各地招了優秀人才,校方又是許諾這個又是許諾那個,招生資訊寫得可勁兒棒,入學名額還得靠搖號,沒搖中多少錢也塞不進去,在臨著的幾個地區可是掀起了一陣大風浪呢。」司機說到這,不太認同地搖了搖頭:「現在的家長就是太看中成績,也有不少忙著工作對孩子有疏漏的,要說孩子到底容不容易在想什麼,咱們這些大人哪兒能曉得。」
「那您剛剛說突然走了很多老師?」
「對,可不是嘛,突然走的。要說這事兒我也只是有點耳聞,學校還是得繼續運營的,總得壓訊息……但我在這周邊可混得不錯,到哪兒都有認識的人,進到耳朵裡的八成都是真事,看你接下來要在這兒工作,我也不瞞著你。」司機減緩了車速,奇怪道:「我還以為你聽說過這事呢,但這車現在不太好調頭啊。」
夏濯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出什麼事了工作還能不要了?」
看他這副表情,司機反而有了將話傾倒出的慾望,壓著嗓子神秘兮兮地:「那我可說了啊,你聽了可別被嚇著。」
再恐怖的事他都親眼看過經歷過,光聽還真嚇不著他。夏濯扒著兩邊座椅湊近了些:「您儘管說。」
司機便說了:「去年年底這學校搞什麼聖誕活動,我們這些小鎮子是不興過這種洋人節日的,但學生一直在準備期末考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放過假,校園裡頭就讓人佈置了一下,什麼聖誕樹啊聖誕禮物盒,一批批都是從城裡費不少力氣採購運回來的。弄好後學校宣佈開放造訪日,25號當天家長可以上山來見孩子一面,說是陪孩子過個節,實際上就是幫他們平復一下考試前的情緒。據說這場考試還挺重要,能不能獲得更多的扶持金就在此一舉了。但要我說搞這一出也是做給外頭看的,這不,還沒到聖誕節呢就沸沸揚揚上了報紙,大夥兒又開始誇這學校人性化。可惜那些家長一個個全都蒙在鼓裡似的,還沒我一個外人看得清。」
「所以究竟出什麼事了?是最後考試沒考好讓學校生源沒了?」
「不是,哎……聖誕節第二天一早,三年級有個學生吊死在最大的聖誕樹上了。」司機頓了頓,「這件事對其他學生打擊挺大,陸陸續續就有人不來上學了,等一個寒假過去,不光學生翹課了足足一半,就連老師也接二連三遞交了辭呈。至於期末的成績,那當然也拿不出檯面來。」
夏濯連忙問:「好端端的怎麼上吊了?」
司機嘆口氣:「校方說是家長給的學習壓力太大,而且造訪日那天這孩子的父母忙著賺錢壓根沒到場,可能增添了負面情緒吧……所以說小孩子健康平安才重要,什麼成績又能考上什麼樣的大學都是浮雲……現在好了,養那麼大個人都沒了,這家長到哪裡哭去啊?後悔?再後悔也來不及嘍……」
看樣子事件和這個吊死的學生脫不了關係。
夏濯想了想,慢慢道:「我聽過這件事,死的是不是一個男孩?」
「那你這訊息可不準啊,死的是個女孩,但長什麼樣就不知道了,照片也沒公佈,好像是……幾班來著?嘶,瞧我這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