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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事領他入座,看著剩下幾個遲疑站著的人道:「各位都是老爺的熟人,當做是在自己家裡就好。」

「是,大家都放鬆點,我今天主要還是來給各位賠不是的,請大家來宅子裡做客,卻沒有盡家主一職。」波伊爾靦腆地笑了笑,「不過我的未婚妻身體虛弱,無法和我一同下樓,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久靜。

本來大家就沒有做好面對家主的準備,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更是打得眾人猝不及防。

自執事去取餐盤後,餐桌上的氣氛更加壓抑了,夏濯覺得哪怕這家主是個傻子都能察覺到大夥兒對他的排斥,更何況他本來就不傻。他握著杯子,朝關渝舟瞥了一眼,卻見關渝舟正淡定坐在那兒,宛如一個閉耳塞聽的局外人。

話沒人接,波伊爾自動閉了嘴。他坐在那兒杵著手杖,身上沒什麼架子,反而比餐桌上幾位泰然自若的熟手更沒家主氣勢。

但往往越是這種人,越需要多留個心眼,這就和漫畫或者動漫裡的眯眯眼多數都屬白切黑是一個道理。

夏濯還銘記著關渝舟的教誨,暗搓搓地扯了扯對方衣袖,問道:「不用和他聊聊天刷刷好感嗎?」

關渝舟搖搖頭,背地裡做了個噓聲手勢,示意他暫時別開口。

夏濯不明不白地重新坐正,正巧看見波伊爾含笑朝著自己這邊看來。那種笑容看得人渾身都不自在,但他也大大方方地彎了彎眼角,十分虛偽地示了個好。

畢竟讓他表演笑的話,他還挺在行的。

波伊爾見兩人視線對上了,嘴唇微微開合,露出了藏在裡處的潔白牙齒。他似乎想要和夏濯說些什麼,也許是詢問有無用藥,也許是一番寒暄,但在他發聲之前,遠處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響。

隔了層層建築牆和空氣,這聲音聽上去飄忽的很,若不是現在無人說話,怕壓根沒人會注意到。

夏濯看見波伊爾的表情瞬間變了,臉色驀地暗了下去,頗有一番山雨欲來的架勢。這種轉變很迅速,惹得坐在角落中的休閒服一驚一乍,險些將面前的杯子碰灑了。但一瞬他又控制好了情緒,在執事推門而入時,他已經帶上了一副「發生什麼事了」的疑惑表情。

執事走路帶風,俯身貼著波伊爾的耳側簡短說了句話後,波伊爾便匆匆離席了。

餐廳的門被關上,首座已是空無一人。執事面朝眾人,臉上帶了些歉意:「方才雪萊小姐不小心摔下床了,老爺需要上樓照看她,晚餐怕是沒法和各位共用了。」

白夫人適時發出一聲感慨:「您家老爺和雪萊小姐還真是如漆似膠,著實讓人羨慕。」

執事笑起來:「是的,我相信老爺是最適合雪萊小姐的人。」

「當然。」白夫人頭傾斜著,眼睛上挑著看向執事,雖然在笑,在這個角度下卻顯得有些嘲弄:「婚姻可是大事,雪萊小姐既然決意要嫁,那自然是對老爺本人刮目相看的。」

執事笑容不減,卻不再接話了。他微微彎下腰:「久等了,我替各位上餐。」

明眼人這下更明白了,執事的確是在逃避這個話題。

本來夏濯在聽到那聲音時,還以為是沒來用餐的人打碎了花瓶,沒想到竟然是他那從未謀面的「好友」出了小意外。一想到關渝舟方才的反應,他覺得這人似乎提前料到了會有事發生,不由得感到有些納悶。

他正想著悄悄問關渝舟兩句,剛側過臉,餘光卻見正對面那扇玻璃窗外自上而下掉了個什麼東西。依落地速度來看,這物品應該不重,並沒有發出什麼響動,顏色和遠處的白霧融在一起難以區分,再加上天色已經暗下去,因此執事對此毫無感知。

夏濯見狀,直接將疑問忘得一乾二淨,扯了扯關渝舟的衣袖小聲喊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