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昨天沒有鬧肚子?」
「鬧什麼?」
楊音隱晦地觀察完他的神情,臉色又沉重些許,「果然是昨晚的飯有問題。」
提到昨晚的晚餐,一群人的表情都不對勁起來。
夏濯不明所以,又多看了她兩眼,「昨晚吃什麼了?」
「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中間擺了一鍋羊雜湯。」楊音回憶道:「除了葛蓉蓉我們每個人都喝了。」
葛溶溶解釋:「我不吃羊肉的,我接受不了它的味道。」
「但昨晚的湯一點羶味都沒有,當時我們還勸了葛溶溶嘗一點湯,因為可以暖身子。但……」
楊音欲言又止,夏濯本來還盯著流到指尖的夾心看,遲遲沒聽見下文,於是抬起頭又將目光落回了楊音身上。
「然後呢?」
「我們剛剛進廚房,發現了昨晚那口大鍋沒有刷,然後我們在湯底看見了幾團頭髮。」
夏濯:「……」這還叫沒什麼特別的?
他想到了從下水道里掏出來的頭皮,頓時覺得手裡的奶黃包也不香了。
已經有人發出了乾嘔聲,楊音還特地往推拉門的方向指了指,「你們要看看嗎?鍋還在那裡。」
「不必了。我們先走一步,你們可以去趟三樓,應該會有新收穫。」夏濯擦擦嘴,拉起關渝舟推門而出。
再說他也要吐了,還好昨天晚上沒來吃飯。
剛合上門還沒踏出兩步,門裡就傳來何佳質疑他們的聲音:「昨天那麼長時間也沒看見他倆,肯定找到了線索但不願意來和我們共享,說句難聽點,指不定昨晚湯裡的惡作劇就是他倆乾的。」
夏濯差點聽笑了,心說當他們是什麼?搞慈善的嗎?昨天願意配合投票已經是盡顯友善了,之前他們何曾插手管過這麼多事。
他又聽見楊音讓她別亂猜忌,也聽見柯景盛說沒那回事。但夏濯壓根不在意他們的評判,看了眼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又背對而坐的徐和澤,揉著肚子懶洋洋地往樓上走。
「關老師,你現在排在多少名啊?」
「第三。」
「唔,那還好……我們趕緊上去吧。」夏濯感慨,「夢境裡的線索比現實中的錢還讓人有安全感,只有拿在自己手裡才有實感。」
關渝舟牽牢了他,「抓著我也沒有安全感?」
溫熱乾燥的感覺順著手心傳遞,夏濯瞬間就想起這隻手還撫慰過他的身體,臉噌一下紅了。他分明也二十五歲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卻彷彿剛開葷嘗到甜頭,哪怕一想那種畫面身體就會燥熱。
老臉都不知不覺間給磨薄了。
關渝舟瞧出了他的不對勁,低沉的笑音無非是火上澆油,讓夏濯斜睨著一雙眼無聲瞪訴起來。
關渝舟有時候會想,夏濯的眼睛會說話。
不高興的時候,惱怒的時候,害羞的時候,愉悅的時候。
那雙眼睛都會真切地流露出對方的想法,哪怕那張嘴未啟分毫,他也能透過黑白分明的瞳孔讀懂它們主人的真情實感。
夏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聲音拔高了一倍,催犯人一樣推他,「看什麼看,快點走。」
他們還是今天第一批上三樓的,但和前兩日不同的是,還未踏入走廊,在樓梯上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味道不濃,範圍卻廣,讓人找不出發源地。
兩人稍屏呼吸,放輕了腳步踏上走廊。
又有一個新的房間解鎖了,和徐夢之的房間緊挨,門前沒有任何標識。
裡面的格局很眼熟,正巧與徐夢之的閨房一模一樣,只不過左右顛倒了,色調也以淺藍為主。
衣物堆得床上床下到處都有,牆頭貼著各種泛黃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