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剛喊你,你卻沒醒。碰你時發現你身體很冰,臉色也不對勁。」關渝舟停頓片刻,「還好是六點,再遲一點可能就晚了。」
「是啊,再遲一點,現在你抱的就不是我了。」夏濯又變得笑嘻嘻的,覺得自己眼睛紅了壓根不是什麼問題。他歇了片刻,朝地上望了一眼,「今天沒有信嗎?」
關渝舟搖頭,「沒有。」
夏濯又問他,「我現在這樣還好看嗎?」
關渝舟抿著唇,點了點頭。夏濯的眼睛雖然是紅的,但與徐夢之或之前那些鬼又有所不同,瞳孔一圈盤著光點,眼白處也並沒有炎症而有的充血感。
他吻了吻夏濯的眼睛,「好看的。」
夏濯樂顛顛地抬頭:「那再親一下!」
關渝舟又親了他一下。
「可話又說回來,我身上雖然揣了一些夢境裡的東西,但全都是紙,總不能她的身體就是這些紙吧。」夏濯掏空了褲兜,又進倉庫裡將記事本等一一擺去床上,認真分析:「我覺得她在碰瓷。」
他體溫很低,靠在關渝舟暖呼呼的身上很舒服,剛才又地獄走了一遭,現在更是一動也不想動。
關渝舟任他靠了一會兒,忽然問:「你現在多少積分了?」
「嗯?」夏濯抬起手腕看了眼,「六十八。」
「嗯,你別用,有什麼想要的和我說,我給你換。」
夏濯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他知道關渝舟想讓他攢夠一百換演繹卡,但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會沒由來的心慌,彷彿靈魂深處在極力牴觸這件事,已經提前預知到沒什麼好事發生。
關渝舟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輕輕嘆了口氣,「遲早是要出去的,早出去總比晚出去好。」
「可外面沒有你。」
「怎麼會。」關渝舟搓了搓他的手心,「等你出去了,我也很快會去找你。」
「那萬一……」夏濯停頓一下,「我出不去呢?」
關渝舟抓疼了他。
「不許說這種話。」他聲音啞了,眼裡有些夏濯不懂的痛苦,「聽到了嗎?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夏濯也懵,「我就隨口一說嘛,你別生氣。」
關渝舟闔起眼,緩了許久胸口的起伏才變得正常,「沒生氣。去洗個臉吧,該出去看看情況了。」
夏濯反覆觀察他的神色,看他表情平靜的確不像生自己氣的樣子,這才嘿嘿著往他嘴角上討好地啄了一口,翻下床摸去衛生間了。
兩人到客廳時沙發上已經坐著幾個人,這挺讓人意外的,畢竟這兩天大家都直接去餐廳集合,像現在這樣一大早就悶不吭聲呆在客廳還是頭一回。
夏濯往空位上一坐,「你們怎麼了?」
「楊姐……」葛溶溶抬起頭,「她在餐廳裡,她……」
她話根本說不下去,講到一半就住了嘴,環抱住胳膊的手抖個不停。
看夏濯重新站起來,柯景盛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你們別去。」
夏濯掙了掙,柯景盛手勁卻不小,這麼一掙還沒能掙開。
他感覺被觸碰的地方雞皮疙瘩直竄,不耐地開口:「她死了?」
柯景盛像被他的話嚇住了,手一鬆,不敢置信地看過去,「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那就是沒死。」夏濯快步走到餐廳前,推門往裡一看,楊音正坐在亂成一團的桌前安靜吃飯。
這本來該是一個很正常的畫面,但她只一晚過去就瘦得不成人形,原本合身的衣服正鬆垮垮地搭在身上,眼皮凹陷下去並未睜開,讓他瞬間就想到了被吊在擺鐘間裡的那兩具屍體。
他默默重新合上門,回到關渝舟身旁坐下。
趙斌說:「我啥事不積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