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上前開啟一瞧,瞬間被蝌蚪一樣密密麻麻的音符激得頭暈眼花,「為什麼留了個譜子下來?上面有什麼資訊嗎?」
關渝舟接過紙張檢視,沒看出其中有什麼蹊蹺,「只是一張普通的樂譜罷了。」他揉了兩下下巴,看向還仰著頭去聞花的覃念,「有樂譜也有鋼琴,那就只差一個將它彈出來的人。」
夏濯順著他的視線一起望過去,「覃念會彈?」
「嗯,他會。」
覃念聽到自己的名字,忙從櫃子前湊過來,接過了關渝舟手裡的琴譜。他捧著那張紙,嘴唇動了動,隨後像在辨認調子一般哼了一段旋律,剛開了個頭夏濯就聽出來了。
「這不是八音盒裡放的那首曲子嗎?」
覃念也吃了一驚,驀然從琴譜裡抬起頭:「好像是的……」
關渝舟掀開琴蓋,露出裡面的黑白琴鍵,「過來試試。」
雖然琴鍵還算乾淨,但凳子就沒那麼講究了,上面布了厚厚一層灰。覃念沒在意自己的褲子遭了秧,倒是認認真真取了瓶水出來洗了手,直到將指縫裡剛才沾上的那些泥巴全搓洗乾淨才停下。
他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指尖,侷促道:「我、我好久都沒有碰琴了,可能會彈錯……」
關渝舟說聲不礙事,示意他直接開始就行。
這譜子是手稿,但精細整齊得和機器印稿沒什麼區別,最頂端寫著這首曲的名字——《致親愛的》。
覃念雖然嘴裡說會彈錯,但從頭到尾從未卡過殼,臉部線條繃得有些發硬,眼睛就沒怎麼眨過,像全身心都投入進去了。
夏濯趴在琴上聽得搖頭晃腦,正興起時忽然覺得手臂下震了震。
這種震感不是來自腳底,而是來自他所壓著的琴的頂蓋。
正當錯愕,關渝舟將他朝後拉了一把,下一刻頂蓋整個朝上彈起,露出了放在琴絃後的方形物品。
十幾厘米高,金屬質地,扣鎖上鑲著寶石。
夏濯一眼認出,「是原先秋應華用來裝兔子的那個盒子!」
【獲取夢境碎片1。】
看著光表突然跳出的訊息,他先是望了四周一圈,納悶道:「怎麼就觸發劇情了?這不是什麼都沒發生麼。」
覃念從凳子上蹦下來,小心翼翼把琴蓋重新蓋上,又十分懂禮貌地把凳子擱置回琴架下。收拾完後他才湊過來,見到關渝舟手上的東西時眼睛一亮,「好獨特呀,像書裡貴族用來放飾品的珠寶盒。」
夏濯也勾著腦袋:「快開啟看看,那隻兔子在裡面嗎?」
關渝舟開啟扣鎖,取出了裡面鋪在紅綢上的物品。
出乎夏濯的意料,不是他所想的兔子,也不是其他什麼名貴的東西,而是兩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信封,從泛黃的邊角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兩封信都沒有署名,但摸上去都有厚厚一疊,拿在手裡也沉甸甸的。
「在這裡看?」
關渝舟:「先回臥室吧,地下室應當沒有其他東西了。」
最後的場所探查結束,昭示著這棟房子裡的問題告一段落,夏濯原地伸了個懶腰,「我也想躺著了,站著好累。」
他腳跟剛抬,卻又敏銳捕捉到了一絲奇怪聲響。
聲音很細微,像是棉花被兩隻手拽著扯斷,幾乎不易察覺。
剛放鬆下來的身體又陷入了警惕的狀態,他抬頭去看關渝舟,見男人也沒有動作,顯然是同樣察覺到了什麼。
那邊覃念已經站到樓梯上,回頭見兩人都沒走,又惴惴不安地折回來,眼睛四處打量。
關渝舟視線在鋼琴上繞了一圈,鎖定了位置後一轉身大步流星地邁過去。夏濯緊跟著他,沒幾步在琴後視覺死角里發現了一個坐在地上呈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