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你心疼啊。」
「我——」
一旁褚津狐疑望來,打斷了關渝舟的話,「你倆從剛開始就嘀嘀咕咕什麼呢?」
夏濯沒皮沒臉地直言:「我家強強喜歡刺激,說今晚不想在房間裡,要和我去外面的小樹林裡玩一玩。」
聞言,褚津看向關渝舟的眼神都變了:「這就是大佬的從容嗎?」
關渝舟沒理會他,只看了眼窗外,淡淡道:「今晚說不定會下雪。」
天氣在夢境中的影響說大可大,褚津也隨著看過去:「真假的?」
關渝舟點點頭,十分正經:「嗯,可能這裡有人太冤。」
夏濯好不容易讓自己沒笑太大聲,「關強強,我忽然覺得你有時候還怪可愛的。」
橫豎一會兒肯定要出去一趟,比起被當眾刨根問底引起關注,關渝舟還是選擇沉默著背上了這口鍋,強行被貼上了負面tag。
褚津忽然插嘴:「追尋刺激的話,我倒是有個更好的建議。」
夏濯佯裝有興趣:「說說看。」
褚津擠眉弄眼道:「與其去屋外的小樹林,還不如去那兩排瓷做的女僕中間呢,被人看著豈不是美滋滋。」
夏濯長哦一聲:「你想出來的,還是留給你和餘子昂用吧。」
褚津漂亮的眼睛一翻,蚊子般嗡嗡道:「我呸,先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就他那樣的,我才看不上。」
餘子昂從始至終就沒有摻和進他們的談話,目不斜視地切著盤子裡的肉品,也不知是過度認真還是心不在焉。注意到褚津的視線後,他握著刀叉的手一頓,「看我做什麼。」
褚津猛地搖頭,一聲都不吭了。
不過比起當時欒縈雪的反應來看,餘子昂已經冷靜到不能再冷靜了,他壓根沒有催促關渝舟想辦法的意思,好像根本不怕隨時有可能降臨的死亡一樣。
關渝舟用濕毛巾擦拭乾淨嘴旁的湯汁,和夏濯道:「走吧。」
夏濯本就坐如針氈,一聽他總算願意出去了,像是屁股上裝了個彈簧,幾乎是原地蹦了起來。
「您好。」關渝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先去了守在一旁的執事那邊,「等忙完後,請送一塊上次的蛋糕來我的房間。」
執事點頭應下了。
夏濯挨過去:「是給我要的嗎?」
關渝舟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宅子的大門並沒有上鎖,出入皆正常,透過門邊的可視窗,還能看見逐漸到來的夜幕下站得筆直的兩排假人女僕。
在推門而出的那一刻,夏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只覺得屋外的溫度似乎比他們來的那天更冷了。
「你在這裡等我。」關渝舟向他吩咐了一句。餐廳裝的雖不是落地窗,但窗臺也不過高一米左右,想要拿到東西,就必須要彎腰潛行,一個人去總比兩個人一起要方便得多。
夏濯也明白這個道理,在後面沖他招招手:「買橘子記得挑皮薄的啊。」
關渝舟:「……」
這傢伙重要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梗倒是還記得清清楚楚。
夏濯蹲在地上看他,餘光裡是那些在髮絲微揚的漂亮瓷偶。他總覺得這些東西在看自己,可當他遞去眼神時,又看不出任何蹊蹺。
他忽然想到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四樓那扇被推開的窗戶。夏濯從瓷偶身上收回視線,仰著臉看向了頭頂。那扇窗現在正緊閉著,窗簾也被從內拉得死死的,密不透風。
這不僅是掉落那白色不知名物品的正上方的房間,而且貌似也是昨晚他們幾人從四樓下去時、在樓梯口巧遇波伊爾推門而出的那間房。
沿著石壁生長的雜草被踩的沙沙響,關渝舟已經撿回了那掉下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