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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關渝舟當初提議讓孟天華來完成這個「小實驗」。

關渝舟還是比他多想一步。

可惡。

可能在他告訴關渝舟這句話、並且第一次看見廟裡的蠟燭時,這傢伙就想到這一點了。

於是夏濯略顯不甘地瞄了關渝舟一眼。

關渝舟挑眉回望過來,溫聲問:「怎麼了?」

夏濯哼哼唧唧半天,沒說出個所以,河邊的柳婉兒先動了。

她站的時間太久,他們本來還以為她會一直站到天明。這一動也把剛才閒聊時稍微軟化點的氣氛重新提嚴肅起來,三人藏得更隱蔽些,專心地看著對面。

柳婉兒捧起手裡的編織物,轉而唱起了歌。

那種陰森的戲用一個七歲孩童的腔調唱出時,沈維的身軀狠狠抖動了一下,雞皮疙瘩順著後背不停往外竄。

她在原地轉了個圈,亮白的東西攥在手心裡,是一把成年人手臂長的刀。然而很快她優雅的姿態一變,那把刀狠狠破開竹片,深深刺入腳下的土地。

尖銳摩擦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她不知倦一樣一下又一下不停重複著動作,一刀刀不像在破竹,更像在捅什麼人。河水拍在岸堤,像是自她身後張開了一張巨口,正隨著攀升的怒意而狂吠。

三人又聽到了那個問題。

[是我的錯嗎?]

[是我的錯嗎?]

透過跪在地上的小女孩,他們彷彿能看見那位身穿百褶裙的少女。

竹屑飛散,又隨著水汽沉入地面。泥土粘在鋒利的刀面上,在黑暗裡看去像是塗上了大片血跡。

沈維捂住一邊耳朵,咬著牙問:「她到底在拆什麼?」

夏濯無法回答。

本來就沒看清,現在被破壞成那副模樣,更是認不出來了。

「你們在她房間裡沒見過這種樣子的東西嗎?」

雖然不認識,但從輪廓來看是個橢圓形狀的球。

沈維回想一下,面露茫然:「沒有啊。她房間裡用竹條做的東西中最大的就是風箏了,其他都是小件品。」

關渝舟突然道:「豬籠。」

這兩個字夏濯覺得很熟悉,但又記不起是什麼。

反而一旁的沈維一激靈,刻在靈魂般脫口而出:「浸豬籠的那個豬籠?!」

這東西他可聽過不下七八回了,但也是頭一次親眼所見。

關渝舟點頭,簡單和夏濯介紹了兩句:「是封建時期的一種私刑。把人放在豬籠裡投入水中,重則讓水沒過頭頂活活淹死。」

「但據說這種刑罰不都是針對通姦的人嗎?」沈維很訝異:「她難道是也……她不會和劉子衿不是夫妻,而是偷情來的吧?哎不對不對,那塊墓碑上寫明瞭是『賢妻』劉氏了。」

古代女子很重清白,若是在男女之情上沒了道德,被浸豬籠則是最常見的懲罰。

一個村子位高權重的決定著一切,只要揮揮手就能輕而易舉進行審判,殺生之權更是掌握在這些人的手裡。

河堤上的婉兒還在低低地重複:是我的錯嗎?

她不停地說、不停地說,似是磨破嘴皮也想要一個答案,但卻沒人能給她回答。

「不是通姦。」夏濯張張嘴,想到什麼一般:「……她裙子下一直在流血。」

第205章 神女廟(十九)

柳氏當年拿手的是編織,所以在土坪村決定對劉氏做出處罰時,用的也是她編的東西。

或許一開始柳氏並不清楚被拿走的豬籠用在什麼途徑上,後來才知道是弄死了一條命,因此負罪感讓那雙手再也無法編出東西了。

而對劉氏施暴的人,定是如今李家那位掌了村中重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