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
“舅娘,我說了他是汐兒的朋友,你最好現在就放了他,不然事情鬧到祖父那兒,你我面子上都過不去?”歐陽汐知道張氏的軟肋。
張氏臉色一變,這府中要說能讓他懼怕的還就真只有歐陽汐的祖父了。
“少奶奶,你看這個盒子,必定是咱們府中之物,這下人贓並獲,這廝想抵賴都不成啦!”陳諫手捧著木盒,滿臉諂笑。
趙子凡被抓之前,將這木盒丟到草叢中,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抓到把柄,也不知陳諫這狗眼是怎麼長的,竟然被他翻了出來。
扭送官府,至多是查辦無椐,關個幾天就放出來了,可是這盒子裡邊裝的都是些所謂的“豔詩淫詞”,一個男子半夜偷偷摸摸潛入小姐府中,身上攜帶的是“黃書”級別的手抄稿,這不是褲襠裡掉了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古代女子將名節看的比生命更重,這個盒子就如潘多拉魔盒,一旦被開啟,冰清玉潔的千金小姐便會成為人人唾罵的淫婦,依著歐陽汐外柔內剛的性子,會如何來保全名節,趙子凡不敢往下想。
“開啟看看,這廝到底偷了點什麼東西!”張氏哪裡會曉得這盒子裡的那些門門道道,她想的是怎麼把趙子凡送入官府治罪,出出當日那口惡氣。
“是,少奶奶!”那一腳,踹的陳諫胃裡直泛酸水,好幾天都睡不安穩,他可是記得牢牢的。
“且慢!今日一切罪責,我全都認了,你們現在就可以把我扭送官府,到了那兒,我絕不反駁半句,但是,這盒子裡邊是我私人之物,還請~請你們手下留情,莫要開啟!”
“趙公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方才咱們都沒聽清楚?”陳諫把玩著木盒,陰測測的笑著,這裡邊裝的什麼東西,他並不關心。
歐陽汐一顆心都已吊到嗓子眼,方才自己極力維護趙子凡,又口口聲聲說他是來尋自己的,這個趙子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揣著這個東西出現,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有姦情?
“請你高抬貴手,將這盒子還給小生!”趙子凡忍了怒氣,不得不像陳諫這樣的小人卑躬屈膝。
又是啪的一聲,陳諫抓住了把柄,再無顧忌,這一掌打的極重,趙子凡嘴角開裂,鮮血直流。
“趙公子,這一巴掌是要告訴你,求人,不是這麼求的!”陳諫報了當日之仇,心中爽的很。
“羅嗦什麼,開啟看看就是!”張氏微微一笑,對陳諫的表現十分滿意。
盒子應聲開啟,趙子凡頹然閉上雙眼,今日自己莽撞行事,真的是害苦了歐陽汐。
陳諫以為這裡裝的是什麼值錢的物事,開啟一看卻是厚厚一疊手稿,每一頁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少奶奶,您看!”陳諫將手稿遞給張氏。
“寶琢珊瑚山樣瘦,緩髻輕攏,一朵雲生袖。昨夜佳人初命偶,論情旋旋移相就,幾疊鴛衾紅浪皺,暗覺金釵,桀桀聲相扣,一自楚臺人夢後,淒涼暮雨沾?繡。”
張氏讀完掩著嘴咯咯直笑,又道:“哎喲,好不臊人的東西!幾疊鴛衾紅浪皺,真是羞死個人了,趙公子,看你生的一表人才,當個竊賊真是大材小用了,你這詞寫的真不錯,要我說哪,你啊便是這大宋朝文采最為出眾,手段最為高明的採花大盜了!?”
採的是哪朵花,不言而喻。
春妮未經人事,當然不懂其中之意,輕輕的道:“小姐,這詩是什麼個意思啊?”回頭望去卻見自家小姐,掩著一雙鳳目,兩行清淚從指間滑落而下。
歐陽汐幾乎要昏厥過去,若不是春妮扶著,早就站立不住。
這詩描寫的不僅是女子美麗容貌,更有男女床第歡好的場景,而桀桀聲相扣一句更是惟妙惟肖的道出了女子不堪男子韃伐,卻又嬌啼婉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