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神態都很優雅,很有氣質,這才真是好看。”
我驚訝地望去,想不到行府一名婢女竟也有如此見地。
喬竹悅不是白做了十七年的相國小姐的,養尊處優、身份高貴的安琴郡主,這副身體舉手投足間連我也控制不了的一些本能小動作,無不透出清華尊貴、雍容大度的氣質,想改也改不掉。
金菊瞥見我眼中的讚許,又不好意思起來,“奴婢只是把想到的東西說出來而已。”
雖然那話少不了些虛假,但聽起來還是受用,“何必矯情,來,菊兒,我敬你一杯茶!”
邊說邊遞了一杯花茶給她,自己也拈起一隻薄瓷杯子,一飲而盡。
大概沒有遇到過這這樣不拘禮法、向下人敬茶的主子,旁邊的丫頭小廝無不盡染驚詫之色。金菊忸怩一下,四周掃一眼,方在我“虎視眈眈”下舉手以袖遮臉,斯斯文文把茶喝了下去。
我一愣,有些悻然,原來……女子要用水袖掩臉才能喝呀……我忘了……怪不得,這古代衣服的袖子又長又寬……
正面面相覷,金蘭沿著石道款款行來,緩步拾階而上,進到涼亭中向我行禮。
“有什麼事嗎?”我清聲問道,暗幸她的到來打破尷尬。
金蘭是個快人快語的丫頭,“來尋小姐回屋歇呢。剛才走來,聽到東邊小院有小孩子哭喊聲,便遲了一會兒。”
金菊有些奇怪,“東邊小院有小孩子哭喊?這可奇了,咱這院子算是最深僻的了,再往東可是空房,一直無人居住,怎麼突然冒出小孩子?”
金蘭搖頭,“聽著像是阿財他們在教訓什麼人,不知是什麼緣故。”
“咳……”我瞟了她們一眼,旁邊金菊趕緊扶我起來,我輕描淡寫道,“咱回去吧,要想活長些,往後少編排些個話,管好自己舌頭。”
金蘭金菊臉上不穩了,嘴唇抖了一下沒說什麼。
我不打算瞎說什麼,但明哲保身,在任何時空都是真理。
走兩步轉一個彎,竹蔭下鋪了一灣淺塘,水色澄碧,幾點竹葉流轉,引得池魚鱗身浮現。
行至中院,果然聽到棍棒聲暴喝聲和哭泣聲。眾人默然,全當沒聽到。
哭泣聲越來越清晰,有小女孩恐懼的大聲哭喊,夾雜著漢子們的呼喝,似亦有低低的男孩飲泣。
我猛地停下腳步,側耳望向東面,覺得那哭聲在哪裡聽到過。
“小姐,怎麼了?”金菊扶我低問。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快步向院外走去,“走,我們快去看看!”
廊回樓轉,院落門低,跨進一扇木門,轉入一隱蔽的小塊空地,我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幾個壯年漢子手持臂粗木棍,正圍毆兩個瘦小的小孩兒,德大媽居然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一絲憐憫,反而滿臉傲慢,嘴裡還說:“打!給我狠狠地打!看這小子嘴硬!打……”
棍棒下的兩個孩子,正是我前一個月在橫縣遇到的阿牛兩兄妹。
阿牛死死把阿妹護在自己身下,棍棒全狠狠落在他單薄的身軀上,血跡斑斑,渾身皸裂,雖然痛得直哭,卻沒有鬆開妹妹的意思。阿妹則趴在地上悽然大哭著,稚嫩的嗓子都喊啞了。
“別打了,別打我哥……別打了……嗚嗚……”
“住手!”
我腦子一片空白,衝過去撲到阿牛身上,把他抱在懷裡,立時幾棒不長眼睛的棍子重重打在我身上,痛得我頭皮發緊。
金菊金蘭驚呼起來,“停下!阿財,你居然敢打小姐,不要命了!”
“阿財——”德媽媽慢吞吞喊了一聲,幾個家奴才停手。
我被幾棒打得火辣辣地疼,氣得喝道,“太過分了,居然欺負無還手之力的孩子,將他們往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