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看看!”謝輕塵道。
二人打馬過去,走到跟前才看清是一個人伏在地上。
謝輕塵示意越冰瑩勒馬駐足,他自己跳下馬走了過去。
越冰瑩看他走到那人身邊,小心翼翼地將那人翻過身來——越冰瑩驚訝地認出那人竟是龍門幫倖存的弟子之一,只是此時的他胸前血肉模糊,一張臉失血慘白,身子僵硬。
謝輕塵探探他的鼻息,然
快意恩仇 。。。
後望著越冰瑩搖了搖頭,意思是那人早已死去了。
他站起身環顧一圈,突然輕輕“啊”了一聲,回頭對越冰瑩道:“你在馬上不要動,我到前面看看!”就又往前走去了。
越冰瑩對他向來是言聽計從,於是依言在馬上端坐不動,看著他在一個土坡後又蹲□去了。
過了片刻,謝輕塵才又從土坡後站起身走了回來。
“怎麼啦,哥?”
“那些龍門幫的弟子全都給人殺死在這裡了!”謝輕塵神色凝重地道。
“這些人千里迢迢來到大漠,只為一把莫名其妙的寶劍。劍未到手,卻丟了這麼多條性命,到底值得什麼?!”越冰瑩忍不住嘆息道,隨即又覺得很奇怪,“會是什麼人殺了他們呢?”
謝輕塵淡淡地道:“他們有的是被箭射死的,有的是被刀砍死的,看樣子,應該是那幫蒙古侍衛所為。”
“這些人還真是狠毒!”越冰瑩咬牙道,“那什麼小王爺,真是死有餘辜!”
謝輕塵看著她氣憤的神色,微微笑了。
“你笑什麼?”越冰瑩不解地問道。
“能叫我這個菩薩心腸的妹子都覺得死有餘辜者,” 謝輕塵微笑道,“那定是該死之極了!我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不用懷疑自己殺人殺得對不對了。”
越冰瑩一怔:“哥,你這麼多年,難道還曾有過這樣的懷疑?”
謝輕塵苦笑一下:“是啊,這麼多年我一直身不由己做人家的殺人工具——其實,真的是噩夢一樣的日子!”
越冰瑩怔怔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
謝輕塵遠遠地眺望著草原與天空相接的地方,幽幽地道:“誰會那樣心甘情願做人家手中殺人的利劍啊?我自然也掙扎過,可是最後發現,那樣除了賠上自己的性命,根本於事無補——所以有的時候,我在半夜的噩夢中醒來,就會捫心自問:我究竟是真的恨那位大俠為了他的俠義之道拋下我們母子呢,還是覺得自己滿手血腥愧對他一世英名?!”
“你是說謝大俠麼?”越冰瑩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為何要恨他呢?他是你父親啊!”
“不恨他恨誰?正因他是我父親,我才恨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啊!”謝輕塵輕輕蹙起了他修長的雙眉,“我能記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忙著做大俠剷除什麼魔教了,我幾乎都要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我五歲的那一年,他就不在了,我娘死了,我——”
他驀然頓住,皺眉道:“真是,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然後他搖搖頭,不再說話,策馬飛馳而去。他那匹黑馬神駿異常,真正飛奔起來,四蹄如風,越冰瑩的黃馬兒是如何也追不上了。
越冰瑩遠遠地跟在後面,看著他縱馬疾馳而去的背影,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竟會顯得那樣寂寞與苦澀。
19
是非黑白 。。。
中午時,二人找了一片樹林吃飯休息。
越冰瑩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哥,你和那個尹不遜到底有何約定?為何他見了你彷彿見鬼一般?”
“說到尹不遜,還是因為百合。”謝輕塵幽幽地道,“你知道麼?‘極樂山莊’的莊主嚴令禁止我們私下結交,一旦被發現,就會受到極其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