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愣,轉瞬明白了吃豆腐的含義,笑道:“不錯,我這人是從不吃虧的,今兒你吃我一口豆腐,將來我便要吃你一輩子的豆腐。”
他冷峻的容顏此刻滿是春風般的笑意,在這個極冷的冬天,讓我心裡十分溫暖。我想人生的快樂不在於錦衣玉食,而是你的瞳仁中時刻倒映著一個人的笑容,而那個人,只能是他,無可替代。
下午,我便把那雙手套做好了,他不依不饒的要我的標誌,於是我又給他繡了一棵柳樹。這一雙明顯的沒有上一雙好,不過他卻愛不釋手,撫摸著搖曳的水曲柳低頭傻笑。
又囑咐我以後少繡些東西,又累又傷眼睛。
晚上,依舊是我睡床他睡地鋪,半夜做夢卻夢到身邊多了一個暖爐,於是我朝那暖爐拱了拱,舒服的睡到天亮。早晨醒來時,我枕在他臂上,與他的鼻尖緊貼,偌大的狼爪撫在我腰間。
大吃一驚,我就要起身,卻被他緊緊抱住不放。任我連踢帶打,又啃又咬,他始終不肯鬆手,直到我精疲力竭的伏在他胸膛喘息,他才揉著我的長髮說:“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此處距臨川不遠,今晚能到,明天就讓他們準備東西,然後差人給你送來,三日內必到的。”
我悶頭不語,他緊抱不放。
心中的氣憤自是有的,趁人家不備,偷偷鑽進姑娘家被窩非君子所為,雖是低頭看了衣衫齊整,他並未做什麼禽獸之事,不過還是氣鼓鼓的。加之他要走了,心中煩悶,不知如何發洩,就全部踢打在他身上。
他也不惱,用自己壯碩的身軀承受了一切離別的痛楚,信誓旦旦的在我耳邊低語保證。
簡單吃了幾口早飯,趁鄰居們還沒有起來,趕緊送他出門。
皚皚白雪照亮了灰濛濛的天空,也照亮了他璀璨的眼眸:“等我到了臨川,馬上派人給你送東西來。”
心中五味雜陳,恨恨的瞪他一眼:“你若要付飯錢,不如多送些來。”
青黑的胡茬掩不住他飛揚的唇角,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笑道:“四十八抬可夠?”
我知他又在逗我,咣噹一聲把他關在門外。
倚在門上,整顆心風中凌亂。
“鐺鐺鐺……”輕釦木門上鐵環的聲音。
霍地開了門,“你還不快走,又有什麼事?”
“我的手套忘記了。”他眉目含春,嘴角上揚。
我忙轉身進去,把手套拿出來遞給他,他卻並不戴在手上,而是揣進懷裡。
“笨蛋,那是戴手上的。”我抿嘴笑他。
“呵呵,我捨不得。”
我看看外面冰天雪地的,若是餓著可怎麼行,猶豫的摸出玉貔貅:“要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路上萬一遇到什麼事,也好先當了救急,回頭再……”
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眸中氤氳著怒氣:“你若不要,我就把它砸爛。”
“那你……”
“放心,挨著景安縣的就是郭安縣,中午就能到,我去找個朋友混頓飯吃,借匹快馬,晚上必定能到臨川州府。”
他伸出手來把我的手用力握了握,我翻動手腕在他手心輕輕一撓,他會心一笑捏住了小拇指。
“三日內必到的。”
我低頭踢腳邊的小石子,低聲道:“最恨說話不算數的人。”
他笑的很激動,竟似這句話是我給他的保證。
“進去吧,把門鎖好,以後再遇到我這樣的人,不準救了。”
錯愕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底……
“你走吧,我看你轉過街角就進去。”
短短的幾步路,他回了三次頭,我終究受不住怕自己哭出來,關了門跑進屋裡。那天傍晚,表叔、表嬸和柳韌、表弟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