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從懷裡掏出錦袋,剛想把鴻鈞鈴展示給她看,忽覺眼前一陣模糊!
此時,狐姒的意識逐漸佔據了他的腦海,支配了他的身體,阻止他將鴻鈞鈴從袋子裡拿出來的動作。
“它就在裡面!”狐姒借用蘇季的身體回答:“我怕它髒了,所以用一個袋子裝起來。”
“那就好,沒想到你還挺有心。”
沐靈雨剛把心放下來,驀然想起自己與花如狼的約定,於是問道:
“你離開這陣子,你的小徒弟一直跟著我,聽說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人。記得你被我吊掛起來那天,他說是你殺了他父母,這是不是真的?”
狐姒遲疑了一下,雖不知眼前這女人說的“小徒弟”是誰,但已能聽出她很關心這個人,與其一天天等蘇季老死,不如借刀殺人,早日截斷血契!
“是真的!”狐姒斷然答道。
沐靈雨頓時雙眸微張,憤然道:
“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為什麼?”狐姒冷笑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人類無論做什麼,都只會為了兩件事,一個是名,一個是利。我能從你的劍上嗅到一股腥臭味,想必你的雙手也已沾滿血腥了吧。”
“你只會亂猜!我從沒用這把劍殺過人,況且妖血的氣味只有同族才聞得到,你又豈會知道?”
話沒說完,沐靈雨發覺到不對勁,面露一絲狐疑的神色,雙眸泛起淡淡的寒氣,凌厲的目光似是要將人看透一般。
狐姒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及時藏匿了氣息,隨即解除了籠罩在申候府的魘術。
這時,蘇季的意識開始逐漸甦醒。他晃了晃頭,只覺得腦袋暈沉沉的,像是剛剛小睡過一陣。
沐靈雨並未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異常,只得言歸正題:
“你要救的人已經救了,該幫我殺人了!”
蘇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
“一見面就讓我幫你殺人,真不知你到底和誰有這麼大仇?”
“姜贏!他是屠我沐家滿門的兇手,而今天是我報仇的最好時機。姜贏修練的功法,會在重陽之日功力大減。待會兒你我摔爵為號。你要在席間敬酒,把他拖住,我看見你摔下青銅酒爵,就動手!”
“你是憑什麼認定,姜贏是滅你滿門的仇人?”
“我爹沐鶴原是犬戎的巫醫。姜贏素來視犬戎為敵,經我幾番探查,得知他曾一度找尋我的家父的下落……”
沐靈雨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
蘇季側耳傾聽,遠處樹林裡傳來一陣醉醺醺的高歌:
“我本紅塵客,斗酒笑鴻鈞。青衿落拂塵,平步踏凌雲……”
歌聲越來越近,兩人轉頭看去,只見黃眉道人從遠處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金黃色的鬚髮,包著漲紅的酒臉,讓人聯想到金絲猴的紅屁股。
“哎呦!”
黃眉道人發現草叢中的兩人,連忙踉蹌地跑過來,大笑道:
“你們小兩口兒原來躲在這兒,終於被我找著嘞!”
黃眉道人的聲音粗得像一頭老黃牛,嘴裡的酒氣燻得面前的兩人快要窒息。
蘇季對沐靈雨嘀咕道:“這老頭的酒量一定不怎麼樣,我喝最多的時候,也沒像他這德行。”
沐靈雨捂著鼻子,低聲說:“酒鬼喝醉了都是一個德行,你自己看不到罷了。”
黃眉道人愣著血紅的眼睛,望著竊竊私語的兩人,說:
“閣主這和夫人嘀咕什麼呢?截教元老已經來了二十四個,就等閣主你了!來來來!快裡邊請!跟貧道喝酒去!”
說著,他摟起蘇季的脖子,直奔重陽宴場走去。
重陽宴設在一個叫做“重九宮”的巨大宮殿裡。這殿名讓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