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不想小玉跟著擔心吧。”丁淺如也跟著幫忙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溫玉輕輕地嘆了口氣,這還真是一團亂麻,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開?又說了會閒話,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坐車去了金滿樓。在二樓的雅間裡等了不一會,梁玳雯也提早到了。她將身上的氅衣解下,遞給貼身侍女,留她在外面候著,便掩了門進來。溫玉之前雖然曾見過她兩次,但都是匆匆而過,如今細細打量,發現確實是一個美貌女子。而且更難得一身淡淡的書卷氣,看上去幽靜嫻雅,典型的大家閨秀模樣,也難怪溫如韜會欣賞她,引她為紅顏知己。
梁玳雯與溫玉見了禮,在與她相對的席上坐下,溫聲說道:“我知道溫小姐找我為的是什麼事情,我們就不多綴言,都直說吧。”
溫玉微微一怔,說道:“好。”
“溫小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麼?”
“是丹寧伯府劉老夫人大壽的時候,在後園水榭裡,梁大小姐與宋二公子一道來的。”今天本是溫玉找她來問一些事情的,一開腔,卻是被她佔了主導地位。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們,要略早一些。”梁玳雯緩聲說道。“也是拜壽那一天,因為來的人太多,我家的車駕停在街口,等前面的人進去。後來你家的馬車來了,就停在旁邊。我看到你家的車馬遭到驅趕,車伕都急了,有些不滿,溫先生卻是不慍不火,著令改道。”
經她這麼一提,溫玉隱約想起那天旁邊確實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而且在他們調轉車馬改道的時候,她也依稀有看到轎裡隱約露出的小半張臉龐。
“我認為,君子最難得是富貴不驕,貧賤不躁,萬事以平常心處之。那一見,我便覺溫先生非等閒人物。後來在水榭遇到了你。再後來家父聽信閒話,想納你妾,鬧了大笑話。我卻感於溫先生身陷困頓,卻仍然以女兒為重的舐犢之情。這樣至情至信的人,我認為是不可多得的良配,所以也就顧不得矜持,懇請父親託媒上門求親。”
“至於我家裡的情況,我母親早亡,現在的母親是父親續娶的,二妹和三妹都是她所親出。我知道三妹她對你說了不好的話,我可以代她陪不是,或者有其他的補償的方法,我也願意去做。只是,若因為這件事對我存有偏見,卻是不公平的。”
溫玉大抵明白她的意思了,雖說長姐有教導之責,但是上有母親在,姐妹中又只她一個不是親生的,在家中處境必定艱難。她縱然有心教導妹妹,也是無從責起。想想當初梁三小姐就曾當面說她是剋夫命,由此而可見一斑。
“梁三小姐的事,大小姐已經代為道過歉,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我只是聽父親說起在雅蘭書舍與大小姐結識之事,心生好奇。又想到重陽那日,大小姐似乎有事找我相談, 所以才請宋二公子代為相邀。我對大小姐並無偏見。”
“……那溫小姐覺得我可好?”
梁玳雯問得直接,將溫玉怔了一怔,訕然說道:“父親的事情,自有父親作主,哪有我這個做女兒的插得上嘴的地方?”
梁玳雯卻是明白溫玉的意思了,似乎長長地鬆了口氣,釋然笑道:“如此,多謝溫小姐了。”
溫玉回到家中,在堂上見到溫如韜,正猶豫要不要將見梁玳雯的事情告訴他,便聽得溫如韜喚道:“玉兒回來了,快過來。”
“爹爹。”溫玉快步過了去。
溫如韜苦惱地說道:“真被玉兒說中了,你劉家四嬸確實是想將她的那位族妹說與我做續絃。這下委實麻煩了。劉家對我們有‘雪中送炭’之恩,胡大人又對我有知遇之恩,這……回了哪一邊都不好啊”
溫玉想了想,才想起陳夫人的那個堂妹,陳妙柔。“不能先拖著麼?”
溫如韜嘆著氣說道:“拖得了一時,也拖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