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寨眾武士頓時目瞪口呆,連箭也忘了上弦,蕭十三也沒有例外。
大法師卻神態自然,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只是口喧佛號。
火龍過處,一盞盞燈籠無聲熄滅,留侯繞陣一匝,第一重燈陣的燈籠已完全熄滅。
那些火箭亦一支支掉下來,終於完全熄滅,散落在地上。
留侯那環身的碧光由強烈而黯淡,繞陣一匝,倒退回原位,木立不動。
蕭十三等眾人就像是從惡夢中驚醒,幾乎無一例外地發出了一聲呻吟。
大法師佛號未絕,目光並沒有離開過留侯,在蕭十三等面露驚惶之色的同時,他嘴角反而綻出一絲笑容。
蕭十三一眼看見,詫異地道:「琵琶,什麼事這樣高興?」
大法師目注留侯,道:「他雖然破了我們一重燈陣,亦耗去了不少精力,看情形,他有待時日,今夜最多隻能再破我們一重燈陣。」
蕭十三追問道:「那明天晚上?」
大法師道:「應該仍不能將燈陣完全破去。」
「這是說,我們有兩天時間。」
大法師點頭道:「我們卻仍要加倍小心,以免中途再生變化。 」
蕭十三頷首,目光轉回留侯那邊,只見留侯仍立在原地,碧光也仍然黯淡。
大法師看看忽然嘆了一口氣。
蕭十三一怔,道:「琵琶,又是什麼地方下妥?」
大法師嘆著氣道:「我們若是也能夠像他那樣飛翔,事情便已經簡單很多。 」
蕭十三道:「他就正如一個內力深厚的高手,在內力大量消耗之後,各方面也就會變得十分脆弱。」
大法師道:「可惜他在這種情形之下仍能夠飛翔,沒有人能夠追上去。 」
蕭十三搖頭道:「我不明白。」
「也許就因為他只剩下一副白骨,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輕盈,這些事,又有誰能夠解釋?」
蕭十三無言地呆看了一會,彎弓搭箭,向留侯那邊射去。
一道火虹迅速橫越長空,變成一點,倏然墜了下來,距離留侯仍然有一段距離。
留侯沒有動。
蕭十三、大法師也沒有再說話,周圍一片靜寂,只有風吹樹葉及那些火把在風中飛揚的聲響。
時間就在這種靜寂中飛逝。
留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碧芒逐漸又亮起來,木立的身子終於又起了移動。
他移動得並不快,但卻隨著碧光的大亮逐漸快起來,到他來到燈陣前,已與方才並沒有什麼分別。
他緩緩抬起頭來,道:「琵琶,你這個燈陣難不倒我。」
大法師一聲佛號,道:「難倒要設,難不倒也要設。」
「與我作對,於你並無好處。」
「三叔不必多言。」
「好——」留侯冷冷一笑,身子倏然升起來,雙袖一拂,迎著他的一盞燈籠「噗」地熄滅。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留侯冷冷地接著道:「看好了。」
語聲一落,留侯雙袖一拂,又是兩盞燈籠熄滅,看來當真是輕描淡寫,毫不費力。
蕭十三目光立即轉向大法師,卻見大法師神態安然,一點也不為所動,亦安下心來。
這眨眼之間,留侯又滅兩盞,凌空一翻,再滅一燈,轉向第七盞燈撲去。
大法師目光隨著一轉,又一聲佛號。
留侯雙袖旋即向第七盞燈拂落,這一次,那盞燈並沒有迎袖熄滅,而且好像還一亮。
雙袖一拂之間,留侯的身於亦欺近去,這一拂燈不滅,顯然在他意料之外,剎那間,只見他突然怪叫一聲,如遭電殛,往後疾翻出去。
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