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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道:“那你今晚只好失望了。”
何平道:“為什麼?”
鐵手道:“因為你連我都打不過。”
何平詫道:“我們還未動手,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用卑鄙的技倆殺了戰僧;”鐵手道,“你這麼年輕,就心術不正,你不能坦蕩磊落,怎打得贏我大丈夫的武功?”
何平笑了。
梁自我也笑了。
他的笑陡生陡止。
“從來大丈夫都是給小人攢倒的。”何平悠悠地道,“你知道嗎?我們‘下三濫’的武功絕技,是愈要心術不正,才愈能成大器的。你不信就看看當今身竊高位的,那一個是天真無邪便能扶搖直上的?誰不是你虞我詐心機陰詐才能保住大位的?你真幼稚得令我不敢置信。”
“錯了。”
鐵手正色道:
“真正大人物、大手段、大功夫、都是在大道路上直行出手的,你要成大功立大業,卻沒有一點大氣派,連當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都不行!不信?你連我這關都過不了!”
何平面對他的話浮一大白的說:
“好,我就先拿你祭劍!”
事事無憂事事憂
鐵手知道何平會出手的。
會向他出手的。
可是他絕對/根本/從未想到這時候向他出手的會是:
諸葛先生!
諸葛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揉身撲近,左手中食二指直取他雙目,右手曲成豹掌,反託他鼠蹊,右足急蹴他左太陽穴,在袖如刀飛切他的咽喉。
——諸葛先生竟向他下辣手!?
(諸葛先生居然向他下的是毒手!?)
鐵手長吸了一口氣。
他立樁、開馬、沉股、吸氣、收丹田。
但沒有出掌。
也沒有出手。
他不動。
不動如山。
只大喝了一聲:
“開!”
映象立即破碎、淡去、然後幻滅。
諸葛先生仍微笑跌坐於伏虎羅漢之旁。
他壓根兒就沒有動過。
鐵手那一聲大喝,喝碎了假象。
喝出了何平一劍刺來。
劍身彎曲。
如蚯蚓。
——這一把正是蚯蚓劍。
鐵手空手接劍。
他接下了這一劍。
劍突然變了,軟了。
劍纏在他手上。
劍變成了一條蛇。
毒蛇。
蛇就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鐵手又喝了一聲:
“開!”
崩地一聲,蛇破空飛去,半空化作一道彎曲的白光。
何平長天飛起,白光又落回他的手上。
他臉上出現了一種他那種人十分鮮見的狠色。
他一腳踹一尊羅漢。
那是一個怪羅漢。
他衣襟敞開,露出一個青面撩牙的人頭,何平這一腳,竟把羅漢蹴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人撲向鐵手,而且一頭——不,兩頭——就向鐵手撞了過去。
鐵手雙手一託,抵住了兩個比鋁鐵還重的頭顱。
這時候,何平已一連數腳,踢下了也踢“活”了幾名羅漢:
一個羅漢,有東南西北四張臉,一張臉笑,一張臉哭,一張臉不哭不笑,一張臉又哭又笑。他乍哭乍笑的出拳遞腳,攻向鐵手。
一個羅漢,有一條極長極長的舌頭,還有一條極長極長的尾巴,他的尾巴和舌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