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獲大赦,美滋滋請太后帶皇后暫時離開,保證事後一定向太后詳細彙報處理結果。
太后帶人一走,我們立刻將談判、哦不、是審判場所移到御書房。
人揮退,
,三人都鬆了口氣。
皇上控訴:“你們兩小子都學會威脅朕了!”
“沒有啦,小臣只是有樣學樣而已。”我撒嬌般指指那個榜樣。
榜樣君無辜地學我:“兒臣也沒有啦,父皇不是私下裡說過京尹的糗事兒爛事兒嘛?難道都是胡亂罵來洩憤的?雖然,京尹去年扣過父皇微服用的馬車,但父皇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記恨他!對不對?”
“……你們都學壞了。”當父親地只得無力苦笑。
“哎哎,玩笑說過便罷,小臣哪裡真敢與萬歲講條件!”我笑道。
我之所以敢學東宮的樣兒威脅一國之君,乃是吃定對方地性子,以及他對東宮和我的好感。這就是姬山翁教授地相學,識人,簡單地說,就是用學到的訣竅,儘快掌握對方的性格要點,不僅做好“發生何事應該怎樣處理”的安排,更要清醒地知道“因為是他所以會發生何事”。
東宮對皇帝說:“不過案子確實有古怪啊,秦晏認識那張姓舉人,知道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我接過他地話題,陳述到:“先不提私人交情認識,小臣只說可疑之處,聖上一聽,自然就能明瞭。”
“喔?那倒要聽聽了。”
我向他講述了幾個疑點:人體燃燒而軟榻上地絲毯基本完好,焦屍殘留的痕跡缺少足部,事發後門扇已官封卻有人破窗而入。至於江近海懷疑地人體自燃,我不知應該怎樣表達——畢竟也沒看到以前的書籍中有所記載,於是作罷。
東宮興致勃勃:“比起究竟何人所為,此人是怎樣辦到的,倒更加讓兒臣好奇!”
“詭譎難解的事情多的是,皇兒出任監國,可不是隻知道尋求新奇玩意的孩童了。”皇上正色道。
“可父皇不是回京了嘛!反正兒臣清閒,想試試查案辦案,希望父皇答應!”
“胡鬧。”
東宮並不放棄,繼續纏著皇上。他們這樣看起來,還真像是父子 倆。(本來就是)
我想,獵奇與朋友義氣,東宮是各佔一半吧?
“好嘛,不讓兒臣去管,那就告訴兒臣,究竟是誰把這事告訴父皇和太后的?”
“然後皇兒去挾私報復?”皇上半開玩笑道,“這一出一入,皇兒只挨頓手板,是不是還有賺?”
東宮嘟嘴。
八成是宮人吧,我想。
東宮任性妄為的訊息,傳到皇上和太后耳朵裡……不,看皇上不情不願的樣子,應該是傳到太后那裡,然後他和皇后才被叫去坐鎮。
於是,能報信的都是宮女和宦官。
當然,也不排除是接了東宮手諭的外臣報信給宮人,導致東宮被 罰。
本來麼,這東宮的辦事機構,並非朝廷正常運作體系的衙門,它是在東宮擔任監國之後才參與進去的,自然會比皇上親政多幾處週轉,即是多幾個交接。人多口雜,更需要東宮謹言慎行了。
這也算是當政的實習吧?如今監督他的是滿朝文武與皇城上下,將來監督他的則是天下百姓。壞事做不得 !
正想著,東宮突然朝我看了一眼。
“父皇,那秦晏怎麼辦?要罰幾年俸祿麼?”他問。
我低頭,暗忖:如果被罰錢,就全找東宮索賠。
“長青宮可沒那麼好說話,老人家的意思是革職查辦呢!”
第八十八節 盲人
“那聖上的意思是?”我抬首。
皇上道:“朕問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