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數日,陳和等人開始出現在曹府,偶爾參與曹寰的學會。陳和在以詩文會友的氛圍中逐漸活躍起來,倒出乎大多數人意料。
再說王郊,被他們排擠了,很明顯。可憐的傢伙,罵曹寰並非罵得最狠的,但他背棄舉薦自己的恩人(曹寰),正是最不能被官場原諒的那類人。為了殺一儆百、防止反彈,我不得不想辦法讓他們小團體內部失合,把矛頭轉向王郊。
而結果,可以用一句話解釋:性格決定命運。
“秦生雖在暗處,卻也是貿然行事,這回的結果,興許是運氣不錯。”曹寰點評說,“下次不可再胡來了。”
“先生教訓得是。”
於是我繼續做我的抄寫編修和跑腿龍套,偶爾注意一下當前的形勢。
唉,這日子真是……清閒得生黴啊……
跟我一樣無事可做的還有監國的東宮太子。
其實他很忙很忙,但這裡有個比較級的問題:是一件難處理的事務讓人頭痛,還是一大堆等著處理的事情更焦頭爛額?所謂蚤多不癢、債多不愁,就是東宮現在的狀態。
因此他也是閒得發慌。
“要出宮、要出宮、要出宮……”整日像蚊蟲一樣,在我旁邊嗡嗡來嗡嗡去,這隻大蚊子還拍不得趕不得。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搬到新東宮殿的隱性理由——
那座宮殿底下有接通密道!
這下可算樂著他了,沒事就往外跑。他不敢往我家鑽,因為我家就是曹寰家,他挺怕被曹寰嘮叨的。於是時常跟我約個時間,約個地點,在外面碰頭。
他似乎認準了我是稱職的導遊,想出去玩,就一定要拖上我。
第八十一節 聖詔失竊
他似乎認準了我是稱職的導遊,想出去玩,就一定要拖上我。
被曹寰責備幾次以後,我也無語了。這不是無妄之災是什麼呢,對付東宮,難道我可以斬釘截鐵拒絕麼?到現在,告訴東宮“曹少師不會同意”,他會立刻回答“那我們不要讓他知道就可以了”。
陪他遊玩的不僅是我,也有別人,通常就是太子侍讀,因為我跟即墨君“貌似”走得比較近,所以東宮也就愛挑即墨君一起出來玩。
東宮私自出遊,磕著碰著的話,責任太大。我是習慣了沒啥壓力感,可即墨君給嚇得不行,又被威脅要保密,負擔很重的樣子。
來回折騰沒幾次,即墨小公子學會了一到東宮放假的日子便稱病。
我去他家探望過一回,沒覺得他病有多重,倒是被他父親盛情款待,差點沒把即墨家的小妹妹嫁給我。因此我死也不願意再去。
不去沒關係,即墨小妹妹的書信追來了。
左一個暗示右一個對詩,不理吧又讓人家女孩子難堪,我囧然,每每磨蹭七八天才回覆一次。
不止是我收到曖昧信件,趵斬也同樣,特別是在他射禮會上大出風頭之後,脂粉味道的書信激增,有的送到狀元府,有的直接讓家長送來翰林院遞到趵斬手上。
趵斬照舊不給面子,收到桃色書信都是轉手就燒掉,幾乎是統統不回,除了一個人的信件以外。
我轉頭去問他:“修撰大人,繡坊的姑娘又來信了?”
“你怎麼知道?”他頗有些驚訝,按住袖袋。
“而且是早上你路過繡坊的時候塞到手上的吧?”
“是啊,編修真是神機妙算。”
趵斬點頭,拿出信封飛快地晃了一晃,藏回袖裡,竊笑。
這事對男性來說一點也不丟人,在任何時代都一樣,自己有異性知交,是值得炫耀的談資。與眾不同的是,趵斬的紅顏知己,並非風情萬種的青樓女子,乃是京城某個繡坊的繡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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