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不打算跟過去?”即墨君突然道。
“誒?哦,去了也幫不上忙,秦晏一無守城經驗,二無領軍武力。”我看看城內,因投石而起的騷動已經平復,秩序再次井然,不過搶著上戰場的人潮勁頭不減。
這也是囤民的好處麼?我無奈地想。
早知道就把再遠一些地村鎮居民也召集進城算了。
即墨君回頭,對我板著臉:“方才聽江大人與秦大人地對話,有一處令人生疑,可以解說麼?”
“……什麼?”
“江大人說,戰場之事,女子應退後。”即墨君冷冷道,“這女子,是指誰呢?”
我心裡一咯噔,立刻回答:“下官不明白即墨大人的意思。”江近海太不小心了,雖然是在忙亂中隨口的一句,周圍又如此嘈雜,可這讓有心人聽見,仍然是一樁大麻煩!不,豈止是麻煩,完全可能給我帶來禍事!
即墨君依然扶著斷牆,嚴肅道:“秦知縣,四下無人,也不必再裝聾作啞。那女子是指誰,從實交代吧!”
“聽起來即墨大人似乎猜測了什麼,可是,臆測畢竟算不得準。”我硬撐著,“即使大人對下官有千般誤會,眼下要緊的,難道不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麼?”
即墨君不吭聲。
咦,這個時候要麼乘勝追擊,要麼暫且按下,以即墨君的出事智慧,不至於還需要思考應對吧?
“即墨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下官先去城內安撫縣民了。”我決定不再與他獨處,“城牆上危險,也請大人儘速離開。”去東北面援戰或者到城內休息,自己選一個吧。
我心中忐忑,轉身離開,發現通往城內的階梯下半被城樓殘骸給阻塞了,只得又悻悻地原路返回,打算借道東北角處地階梯。
爬上城牆,就看到即墨君踉蹌兩步,靠坐在瓦礫堆旁。
“即墨大人?”
我納悶地靠過去,想扶他起來,剛摸到他地衣袖,指間便傳來溫熱溼潤的觸感。
這是……
翻掌一看,指尖分明已經染上了血跡!
“你……哪裡受傷了?”我再一仔細檢視,發覺他褐色地官袍上,有著大片大片的深色濡溼!
第一百八十三節 你的心軟麼?
我輕呼一聲,急忙對即墨整片傷處面板紫紅得像是潰爛一般,看不見明顯地撕裂,可血珠仍不斷滲出。我^看書^齋滴答在城牆上。
這是……被砸得非常慘啊……
即墨君用極慢的速度脫著血衣,大概一來受傷動作不便,二來他也是怕痛的。
血衣退去一半,驚見他的右手正中,錐了根拇指粗細的木刺,指頭略一動彈,鮮血立刻泉湧而出。
我只能站在旁邊看,幫不上手。雖然自己不暈血,可是看著都痛。
於是他那句迴避。是這個意思麼?
我撿起他放置於地面的小瓷瓶:“這是,金瘡藥?”
“差不多吧,皇衛將士常用,本官身上也留了半瓶。”即墨君答道,“秦大人有空的話,不妨幫本官個小忙。”
他吃力地用左手撐起右臂。將傷口送到我面前:“不將錐入的異物取出。是無法包紮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再次回憶他地幾句話。…確定他是想讓我幫忙清理傷口……那麼粗一根根的木刺,讓我用手去拔出來?
這這這……真是挑戰我的淚奔底線!
看看即墨君額上的冷汗,我決定還是把淚奔放到事後去做,現在先回憶一下急救地辦法。
“嗯,請盡力將手抬高。”我讓他把受傷的手掌撐的高一些,至少得比心臟位置高,據說這樣能幫助減少失血。
再來是……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