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你是想說女人吧……
“你又看見本縣面無懼色了?”我嘴一撇。
張緹搖搖指頭:“就算沒看見,現在也見著了不是,東家還有心情說笑呢!”
哼,只要沒血淋淋地出現在我眼前,我就不會有那種聖母般的念頭,戰場麼,就是會有流血犧牲地,現在還沒到哀悼的時候。
第一百八十五節 誰能代表民眾?
見我沒興趣搭腔,張緹甩甩袖子,換出一副嚴肅的臉孔來:“東家當下有什麼吩咐呢?”
我原本是想要到城內各處檢視受損狀況,不過這個時候沒必要讓張緹跟從了,便說:“張師爺對即墨大人的樣貌還有印象吧?他剛才被飛石所傷,正在城樓附近接受救治,麻煩你帶人去幫忙將他送到客棧歇息。”
“咦?第一天就有大官負傷?”張緹驚訝道。
拿到京裡不算啥高官,但是放在夏縣這種小地方,即墨生怕下一個看診的輪不到自家人。
原本我還戒備著:在這個非常時期隻身去到民眾中間,或許會因為什麼事情被圍住,不過事實上這個擔憂是多餘的,除了少數人拎著恐怖的人耳朵或者人頭來討賞以外,沒什麼意外的事件。
莫非是因為我低調得無人拿我當回事?。
天色暗下來以後,城裡城外自然就都消停了,北狄那邊收兵回去,吃飯睡覺。我們這邊重新排了排崗哨,隨時提高警惕。以防對方偷襲。
不過城樓被砸得真是慘,站在街上看過去,樓體漏出一箇中空的大洞,正可以看見對面的月亮。
我望著那缺口發呆,來到夏縣,光忙碌也就罷了。有點生命危險也沒什麼。可想不到這才幾個月,就攤上兩撥強盜。外加一起勒索未遂。京城裡是文官天下,一出了門,才明白秀才遇到兵是多麼正常的事情。
如今我緊密接觸地,並不是東宮,也不是律法國法,而是民眾。
我以前學的都是些聖賢書或者偏門理論,拿來應付同一層次的人勉強能成,面對老百姓,那真得從頭學起。
對付當官的,可以胸有成竹,物件換做是“群”“眾”時,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沒個底呢?
這個群體是既天真又務實,既單純又敏銳,難捉摸、難相與、難敷衍,並且還能擔當責任感地試金石。
作縣官,其實比在朝廷裡當一名文秘,刺激得多了。難怪做官的要往上提升,往往都得先下放去州縣做幾年基層這兒可以鍛鍊官員各種能力,無論檯面上下的,都是必須的功課。
不過跳過這課程的人也不在少數。
還是江近海那句話,出身與際遇,都是天賦。
天道酬勤,勤能補拙,大概也包括了“用磨鍊來彌補你地運道不足”這層意思吧。
我一面揉著太陽穴,一面自憐兼自勉地胡思亂想,慢慢踱回衙門。恍惚間,似乎又感到有誰在餘光裡閃過,轉頭去看的時候,沒見人影,只是面對著孫家店緊貼封條的大門以及旁邊黑洞洞的小巷。
莫非是今天過得有點緊張(有點?),產生幻覺了?
我抬眼看見阿青抱著幾塊木板往大堂上放,急忙進衙門去,問:“阿青,這是做什麼?”
“等敵軍退了以後,這些東西能用來修補房屋的,自然要留著!”阿青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瞧,這方面張師爺也無經驗,城樓上下沒禁止人靠近,估計明早那些完好的瓦片跟大塊木料都會不見蹤影了!”
“啊?”那不是搶嘛?
即使是廢墟,裡面的建材依然屬於公家所有啊!
第二天早上到城門處一看,果然,四散的木板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原本阻塞階梯的建材廢料也不見了,連大於二分之一塊地碎瓦都沒給我剩。
我是不是該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