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空的,腳下卻像生了根:“我不走。”
“你在幹什麼?”詹曉軍知道林瑞喜歡這份工作,可是再喜歡也抵不過同事之間的閒言碎語傷人,他並不想讓林瑞以後再也不能在這裡上班。
林瑞甩開詹曉軍:“我在幹什麼我心裡清楚。”林瑞直視著父親,那個自己敬仰了二十多年,尊敬了二十多年,也疼愛了自己二十多年,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性取向的父親,聲音低沉而平穩地開口,“爸,我不是畸形的,我沒病,也不是變態,我很正常。”
“混賬!”老林怒氣衝衝地指著他罵:“你還感覺自己很驕傲啊!”
“好了林瑞!”詹曉軍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力拉著林瑞往外走,“出去再說!”
林瑞被詹曉軍拖著往外走,詹曉軍想尋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讓兩人能好好說話,但是這個上班的時間哪裡都是人,附近根本沒有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地方可去,詹曉軍乾脆拉著林瑞往自己車上走。
“你放開我。”林瑞掙扎著,“我要跟我爸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可以,但不是意氣用事!”詹曉軍把林瑞往車後座塞,“你不要一時逞能就不管不顧,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好好跟你爸說!聽見沒有!”
“詹曉軍!”老林也跟了出來,看詹曉軍把林瑞塞進了車裡還關上了車門,一邊跑到他面前一邊喊,“你別想跑!”
老林要開啟車門,詹曉軍攔在了他面前:“林叔叔,您別急,您聽我說完。”
“我不想聽你說。”老林想推開詹曉軍,對方卻紋絲不動,“你給我讓開!”
“您聽我說!林叔叔,我知道您現在很生氣,我不會阻撓您和林瑞談心,我只是希望您不要再動手打林瑞,您跟他好好說行嗎?”詹曉軍鎖上車,張開雙手擋在車門前,“如果您不答應,我是不會讓開的。”
老林用柺杖指著詹曉軍的鼻子:“我管教兒子跟你沒關係,你再不讓開,別怪我連你一起打!”
“您儘管打,我不會還手的。”詹曉軍站得直直的,一臉
坦然地看著老林。
“你以為我不敢嗎?!”老林怒吼一聲,掄起柺杖朝詹曉軍小腿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沒想到老林竟然那麼用力,詹曉軍腿上吃痛,這才明白為什麼林瑞身上的傷痕又黑又紫。雖然老林沒有自己的爸爸力氣大,但一柺杖打下來也實在不輕的,何況林瑞不像他從小就捱打成了習慣,想到昨天林瑞自己在家面對的一切,詹曉軍的心臟刺痛刺痛的,竟然比腿上更疼。
“還不讓開!”老林也是一口氣憋在胸口,也不管不顧起來,朝詹曉軍身上連續打了十幾下,詹曉軍只是站直了讓他打,連動也沒動,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還是一臉坦然地看著他。
周圍路過的人都頻頻回頭看他們,老林看見旁邊有人似乎在拍照,這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看著依然絲毫未動的詹曉軍,瞪圓了眼睛:“讓開!”
“您先答應我。”詹曉軍放緩了聲音,老林亂棍打了這一通,氣稍微順了一點,也不想再和詹曉軍糾纏下去,不耐煩地回答:“我答應你,快讓開。”
“謝謝林叔叔!”詹曉軍朝老林九十度大鞠躬,這才開啟了車門,還沒來得及再交代一下林瑞,老林就鑽了進去。
車門被狠狠關上,詹曉軍倚在車上,卻不敢走開,只能小小的活動一下捱打的地方,車裡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透出來,詹曉軍聽不清楚,只能聽到兩個人似乎還是吵得很激烈,老林還是在大聲的嚷嚷,憤怒地罵著林瑞。
詹曉軍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林家的人都一樣,平時看起來都挺溫順的,一倔強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不愧是一家人,血脈相連,連性格都一樣。
血脈相連,那他和父親呢,從他小時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