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之間,必有毒蛇猛獸,也有人家藏於此間,與山為伴,獨孤餘生。
一山間木屋,躲藏在鬱鬱蔥蔥的山林之間,為來往獵戶休憩避雨之所。
此時這間木屋之中正有三人在此間,不是休憩,外頭也無雨,只因他們之中有人受了重傷,已知垂死之地。
三人為爺父孫,三代同堂,三代一同進山狩獵,但遇見猛獸,爺為救孫被猛獸一爪抓透胸膛,心肝都被抓爛。
若非爺自幼練有一門旁門法術,可強身健體,怕就是當場身亡。
可他現在也撐不了多久。
他也要死了。
在兒子和孫兒的痛哭流涕間,他發出一聲長太息。
而後兩腿一蹬,這就去了。
哭聲更大了。
但在這片哭聲中,他漸漸感覺身體一陣冰冷,然後他彷彿看到了一條條漆黑冰涼的硬物鎖到他的身上。
是什麼?
他看到了兩道人影,一黑一白,一面善,一面惡。
他在看著他們,他們也在看著他。
而他們手中還各執著鎖鏈。
鎖鏈在嘩啦啦將落到他的身上,將他捆住。
“張三,隨我們走吧。”黑衣面善的人影幽幽說道。
“你們是黑白無常?”老獵人倏然一驚。
是嘞,他死了。
他年輕時就見證了那場“陰司地府”的開闢,記得後來關於地府的傳說越來越多。
他當然信國師,也信地府存在,但他還不想這麼枉死了。
“我等就是黑白無常,張三,你死了,隨我們去上地府吧。”黑無常和緩的說道。
“與他廢話這般多作甚,拿他去地府,給老爺們審了就是。”白無常兇狠得說道。
“不急不急,讓他再看看兒孫也無妨的。”黑無常揮揮手。
“而且他練了邪法,下了地府準沒好果子,我等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黑無常又說道。
聽聞這話,老獵人臉色驟變,想要掙脫身上的鎖鏈,但怎麼也脫不開。
“若你有德,地府自開天門夾道歡迎,若你失德,便有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上門奪魂。”
黑白無常齊齊冷笑道。
然後黑無常抽來一鞭,鞭中老獵人。
啊!
老獵人痛呼一聲。
這一聲痛呼極疼,甚至連他的兒孫都恍恍惚惚地聽見了。
四下望著,但什麼也沒看見。
鬼魂非凡胎肉體可見。
“我若不煉那門法術,我當年怕是也活不到現在,我怕是連兒孫都見不著。”老獵人狂呼道。
他想為自己辯解。
既然逃不了,那隻能求情,求得網開一面。
“你好生想想你這些年都做了甚傷天害理之事吧。”黑白無常各拉鎖鏈,就將老獵人往一方介於虛無與真實之間的天地拖拽去。
“不,我不能去。”他還想掙扎。
但越是掙扎,那鎖鏈就越是牢固,深深的嵌入他的魂體當中,將他勒得兩眼翻白,渾身顫抖。
“這可由不得你。”黑白無常狠狠一拉,直接就將這個老獵人拽走。
進了“陰司地府”,便見到一片井然有序的田埂,以及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峰之間還有各類骷髏鳥類再翱翔著。
好生蒼涼。
但深入其中,換了視角後,便能見到那田埂之中全是人影在晃盪。
都是辛勤耕作的老農,他們在播種,在收割。
此間更有陰煞重重,陰煞之中有牛頭馬面,還有黑白無常,更有執戈拿劍的陰兵鬼將。
他們從各地而來,捉拿不法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