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勝四年,二月初二,龍抬頭大好日子。
新帝登基,為先帝嫡子,先昭告天下,故土不歸,則年號不變。
而後再封嶽不群為定北王,是大興兩百年內唯一一位異姓在生前被封為王者。
算是開了先河,但嶽不群卻當得起,畢竟他以微勢,逆討大曼,連勝連捷,此等功績,如何做不得王?
而且嶽不群兵鋒正盛,朝中更無人敢辯駁,只恨不得再為嶽不群多封幾個功爵。
以此安嶽不群之心。
除了嶽不群外,手下一干將領也都有封賞,沒有一個落()下,都得了好處。
一時間,大興侯爺排排坐,足以用雙手雙腳數一遍。
但這些都不是很重要,嶽不群手下的將士都如嶽不群一般不是很重視這些。
朝廷之封雖重,但仍不及嶽大帥口說一個字來得有用。
嶽大帥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南西北,嶽大帥讓他下海,他們絕不會上山。
令行禁止,循規蹈矩,無可違背。
手下兵士更是如此。
此時北伐軍已有兵馬十萬,如同滾雪球,從最開始的數百,到了而今的十萬。
其中分為五軍,每一軍各練一門大寰武功,各有統帥將軍。
旌勝四年,四月初,開春。
嶽不群便率大軍繼續北上。
一路攻城略地,大曼諸部兵馬仍無敵手,即使有出現大曼的諸部高手闖軍而來,試圖行奪帥斬首之事,卻皆鎩羽無歸。
嶽不群之武功似乎也已當世無敵。
一路北上,北上。
大曼八部被殺地只餘下三部,皆逃亡更北方。
然後,就在旌勝四年,九月,北伐軍抵達大曼汗庭。
營帳裡,諸軍將領雖風塵僕僕,卻都意氣風發。
因為他們將要達成中原歷代王朝少有的偉業,馬踏汗庭,兵鋒漠北。
如今大曼汗庭就在眼前,再行進十里地,便可拿下汗庭。
當然,有人歡喜,自有人憂愁。
嶽不群座下有一智將,名將黃吳柳,其便在場中直言。
“大帥,此番進兵還請三思。”
嶽不群聽了,淡淡一笑,沒說贊同,也沒有當場訓斥。
他心如明鏡,自然清楚黃吳柳之意。
而其他將領可不清楚。
他們只覺得黃吳柳在放他孃的馬屁,這都到跟前了,就要將汗庭摧滅,至此覆滅大曼了,何來三思。
因此,就有個黑壯大漢站了出來,喝罵道:“三家小兒,你再在這大放厥詞,誤導大帥,老子這就活劈了你。”
他喊著,就要出營帳,去找自己的斧子,真個將黃吳柳劈了。
“大帥,我等尚不知那蒙哥舒是否還活著啊,而且,南邊……”說話意猶未盡,就是要人遐想。
“狗屁蒙哥舒,若是他還活著,能忍到咱們打到家門口?那傢伙指定死了。”
黑個大漢喊道。
也如黑個將軍所說,若是蒙哥舒還活著,怎麼可能會當縮頭烏龜到現在。
若不是蒙哥舒死了,嶽不群這方率兵北上怎麼可能會如此順暢,僅僅五六個月,就攻下萬里疆域?八部兵馬為何個個都跟死了爹一般無心作戰呢?
“好了,燕張,你自去領棍三十吧。”嶽不群止住了黑個將軍的罵罵咧咧,並點了名,讓他去領罰。
此地乃軍法堂,為統兵之中樞所在,怎能如此放肆高呼,所以必得懲罰。
而這黑廝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更不是第一回受罰了,他皮糙肉厚,半點不怕那三十軍法棍。
“好的,大帥。”黑個將軍悶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