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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動眼皮子,外面的那些真假對錯,捨得不捨得,眼淚笑容,一瞬間,通通都會消失不見。閉上眼,程娜那張妝容精緻的臉,貓一般神秘的眼眸,也忽然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自己。

舒緩的鋼琴聲在咖啡廳的每個角落飄蕩,賀軍仔細聽,聽不到程娜的腳步聲。她該是轉身離開了吧,或者是在看著自己,賀軍猜測這無聊的題目。反正她遲早都要離開,只是個時間問題。這樣子閉上眼,似乎時光就停在她走與不走的瞬間。這樣,一沒什麼不好。而一直以來,或許程娜就站在他的身邊,而他卻閉著眼,拒絕看到她,而倔強的程娜也不讓他睜開眼,哪怕看一眼她。

賀軍感覺到微涼的唇悄無聲息的覆上了他的唇,輕輕的一個吻,像羽毛一樣輕柔的拂過。若有似無的,輕輕的,一個吻。賀軍心中忽然一動,他微微皺起眉,他不明白,心頭酸澀微甜的感覺是什麼。

程娜身上獨特的味道,若有似無的縈繞在鼻尖,讓賀軍有種墜入夢中的錯覺。恍然又像回到過去,兩人抵死纏綿在那些夜半人聲時。冰涼的液體碰觸臉頰上的肌膚,給賀軍一種真實的觸感,很刺的疼,是她臉上的淚水。呼吸聲,細微的哽咽聲,斷斷續續傳到耳朵裡,然後賀軍聽到程娜在他耳邊輕聲說。聽到那幾個字的感覺,像是夏日炎炎裡,高高的榕樹下,躺在蔓藤編織德爾躺椅上,響午時分大地在驕陽的炙烤中兀自□□,慘白色天空下人們陷入沼澤般無盡的午眠之中。半眠半醒間,偶然傳到耳邊的大片大片楊樹葉在空氣緩緩流動中顫動的沙沙聲,穿越明晃晃的陽光,若有似無的喚醒耳朵。

她在他耳邊輕聲說,再見,賀軍。賀軍,我。。。我喜歡你。

不知道這樣子閉著眼呆坐了多久,賀軍睜開眼,看著對面空空的椅子,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胸口好像丟失了某一塊碎片,再也找不回來的無力感。他就這樣坐著,腦袋空空的,發了好一會兒呆。

按下熟悉的電話號碼,賀軍抬眼望著沒有一個星子的夜空,他百無聊賴走來走去。還是無人接聽,賀軍憤憤不平的掛掉電話。一個小時六個電話她全都不接,從他開始等公車開始,就給林可琪打上電話了,可是她就是不接。賀軍悶悶不樂的嘆了口氣,給她傳了封簡訊:我在你家樓底下等你了,出來一下吧。

蹲著腿難受了,站起來走幾步,走乏了,再站會兒。這樣反覆幾次,賀軍乾脆找個還算乾淨的臺階坐了下來,他刷了刷微博,看不進去,煩躁的抓耳撓腮。手機響起簡訊聲,賀軍迫不及待的一看,林可琪的回覆卻讓賀軍的冷掉半截:我在外面玩了,在親戚家住,你別等我了。

賀軍對著手機螢幕歪了歪嘴,他猜到林可琪在撒謊,明天可是週一,都快八點了她說她還在外面玩,還要住親戚家,這謊話也太蹩腳了吧?賀軍猜想,她現在應該是呆在家裡,冷漠的把手機扔在一邊。

你不見我,我就擱你家樓底死等,不見不散。賀軍發了這封簡訊,就開始坐著等,他想,只要能和林可琪面對面,哪怕說幾句話,也會好很多。或許,她看到他的簡訊,會下樓也不一定。

見不到你,我不會走的。

我就是見你一面,也不行麼?

連簡訊都懶得回,這麼不待見我?

你不來,我不走。

我在等著。

乾坐著快兩個小時了,賀軍翻看著兩個小時裡,自個兒每隔十來分鐘傳的簡訊,每一封簡訊都石沉大海,渺無音訊,賀軍甚至懷疑移動把簡訊偷吃掉了。他給林可琪撥了好幾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賀軍覺得很沮喪。

就當賀軍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輛紅色計程車在小區口停下,從上面下來一個身形纖瘦的女孩,賀軍搖了搖臉,那不是林可琪是誰?賀軍滿心歡喜的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