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句話來。而葉貞站在他跟前,面不改色,談吐清晰,誠然是個心理素質極好的女子。說她是女子,其實早已勝過不少男兒。便是滿殿的文武,不及她的尚且大有人在。
這般的冷靜,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左不過她常侍君王身邊,若然不能為他所用,必定成為自己的禍害。故而……慕風華此舉太過冒險,慕青的世界,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不確定因素。
慕青沉默不語,雙目灼灼冷戾。
見狀,慕風華便知他已然起了殺意,眸色微轉便道,“聽得皇上下旨,讓葉貞奉旨為義父做接風宴,若是義父不喜,大可處置便是。”
接風宴……慕青偏不相信,葉貞看上去最多十六七歲,這樣的年紀能有怎樣的天大本事,可以做好一席接風宴?要知道,為他做接風宴的大有人在,如今一個個都成了閻王殿的常客。這小女子也敢應承,偏生得賤皮賤肉,不怕死生一頭撞進來。
睨一眼慕風華,慕青自然明白,他是想留葉貞一命,雖不知慕風華到底存的什麼心思,但他說的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葉貞心智過人,能在慕風華手中次次逃脫,定然是有過人之處。既然如此,那他只管等著明日的接風宴,若是不妥誠然不會心慈手軟。
慕青是斷不能允許葉貞成為皇帝乃至盈國公的有生力量,與其讓他們壯大屠戮自身,還不如當機立斷,將禍害扼殺在最初。
“好!”慕青冷眸,“但願你不會讓本座失望。”
頓了頓,慕青忽然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目光盯著慕風華,“風兒,你是不是看上了葉貞?”
那丫頭姿色不凡,慕風華正值華年,連帶著洛英都上了心,難保慕風華不會……
慕風華取回影子手中的白玉笛子,“風兒不敢。”
“你最好不敢!”慕青冷哼,目光直勾勾落在他手中的白玉笛子處,“否則你知道後果!”
稍稍吸一口氣,慕風華垂下眉睫,“風兒知道。”
“哼,若然有第二次,本座就廢了你!”慕青拂袖而去,身後的慕風華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笛子。
夜風呼嘯,在東輯事的夜裡,時常能聽見這樣猶如鬼哭的聲響,許是這裡死了太多人,以至於冤魂不散。偏生得慕青根本不懼鬼怪,宛若他的心如冷鐵,不,他沒有心。是的,狠心尚且有心,慕青狠而無心,無論任何人都不過是工具。
就連他這個義子,也不過是個殺人利器。
放眼底下空空蕩蕩的石柱,表演都結束了,石柱上還微微泛著熱氣,那火誠然是猛烈無比。
慕風華一步一臺階的走下來,冰涼而華麗的護甲輕輕拂過手中的白玉笛子,玉潤如美人肌,觸手若美人骨,誠然是極好的東西。
葉貞……
如今生死都握在慕青手上,他也無能為力。但願,她確有其能,否則慕青說到做到,定然會殺了葉貞。
不管是不是四品待詔,慕青都絕不會手軟。
而皇帝,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是斷不會因為一介奴婢逆了慕青的意思。無謂為了奴才得罪重臣,這是何等的不明智。軒轅墨,沒那麼愚蠢。
輕嘆一聲,今日有人笑,明日有人哭,其實都跟他無關,他又何必庸人自擾呢?左不過這胸腔裡空空蕩蕩的,到底是何緣故?
罷了罷了,還是靜待明日便是。
御芳齋前,葉貞握緊了手中的聖旨,低眉不語。
離歌站在身後,輕語道,“月兒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明日……”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152。那根紅線,還在嗎?
攤開聖旨,上頭寫得清清楚楚,讓她務必用心準備千歲爺的接風宴,任何人不得阻其行事,否則視為謀逆,按罪論處。(百度搜尋黑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