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而精緻。深吸一口氣,慕風華走進轎子,指尖輕輕挑開她的蓋頭,總算鬆了口氣,確認是葉貞無虞。只不過她如同中了迷藥,一直昏睡著,隱隱有種不安的錯覺。
慕風華冷了眉,何以黑衣人劫了鸞轎,卻又要送回來?
分明得手,卻要原物奉還,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難道其中有詐,還是這群人另有所圖?聽得御林軍來報,說是東街牌坊下頭,也有鸞轎,也有一個新嫁娘被黑衣人裝箱帶走。他想著估計是洛英的人。
只是這樣子……
難道是洛英派人劫轎,卻因為某些人阻撓,反而被李代桃僵?只是……那個被裝入木箱裡的新嫁娘,又是誰?
外頭喜娘催促,吉時已到,該行禮了。
慕風華凝眸,直接抱了昏迷的葉貞走出鸞轎,快步走進慕府大門。
205。新婚之夜
整個慕府冷冷清清,除了府中之人來回的走動,基本沒什麼賓客,雖說文武百官皆奉上了賀禮,卻沒有一人到場。
只因不久之前慕青的一道命令,不許百官朝賀,不許百官吃席。雖說不清慕青到底是什麼意思,分明答應了慕風華迎娶葉貞,卻又要出爾反爾,做出這樣的行徑。
但因為他是慕青,到底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便是心裡有恙,也只能是心裡說說。
如此這番反倒更好,慕風華本就不慣那些陽奉陰違的嘴臉,如今葉貞昏迷,他連帶著三跪九叩都免去。橫豎都是兩個人的婚禮,有沒有人觀席,又有什麼關係。
如此一折騰,早已入了夜,外頭星月璀璨,內裡紅燭閃爍。
坐在床沿,慕風華一身喜服甚是耀眼,指尖輕輕拂過床榻上絕世的女子。容顏如玉,眉目如畫。他的手順著她精緻的臉頰緩緩而下,最終停留在她的唇瓣上,鼓樂之聲不絕於耳,還在吹奏著屬於他們的一生糾葛。
“還記得早前就說過,你這張皮面甚好,將來是要做的掌中燈的。”他低低的說著,長袖輕拂,門外的隨侍悉數退下。紅燭熠熠的新房瞬間寧靜無比,只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他嘴角微揚,飛揚的眼線如同天際的虹彩,帶著迷人的光澤。
羽睫微微揚起,葉貞坐起身子,而後木訥的盯著他的臉,眸色微恙。
他亦看著突然醒轉的女子,清淺道,“醒了?”
語罷,起身緩步朝著桌案走去。
身後腳步輕盈,是葉貞起了床下地的聲音。她一身火紅的嫁衣,上頭絹繡著清晰而精緻的龍鳳呈祥。身量纖纖,她低眉看著桌案上擺滿的瓜果吉品,大紅喜字貼上頭,如此刺目驚心。嘴角微揚,她忽然扭頭怪異的盯著慕風華的一舉一動。
杯盞清淺,他一手託一杯合巹酒,“這是你的。”
葉貞搖著頭,退後兩步,卻是冷冷的笑著,“這不是我的。”
聞言,他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空杯盞重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之音。慕風華眼線飛揚,眸色銳利,“事到如今,你還想退縮嗎?”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願不願意。我愛的不是你,所以此生都不會為你所有。慕風華,你不是已經有了白玉骨笛嗎?那個風華無限的女子,難道你便忘了乾淨?我道你是個實誠的痴心人,卻不料你也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葉貞低低的吞吐著冰冷的話語,卻開始解開自己的紅色嫁衣。
他盯著她的眉目,看著她褪去紅裝後的一身素白,眉目將陡然生涼,陌生至絕。
握緊手中的白玉骨笛,慕風華眯起危險的眸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貞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終於接過他手中的那杯酒,“慕風華,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有沒有恨過你一個人?你該知道,望而不得是什麼滋味。生離好過死別,有些人註定不是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