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恨不能殺了她,又因為某些情愫緩了緩腳上的力道。她想,那是因為母親花娘的緣故吧!對她,葉惠徵誠然是沒有半分父女之情。
葉杏當時好得意,還拿過葉惠徵的鞭子,在她的背上狠狠抽了幾鞭子。
她抬頭卻沒看見葉惠徵表露一絲一毫的阻止,等到葉杏玩夠了,看著她快要死去的模樣才算罷了手,竟還叫囂著賤人活該!
是的,賤人!
葉惠徵便是這般稱呼母親的,每每母親為了她去跟葉惠徵求情,葉惠徵都會這般高喊著賤人,而後讓人掌母親的嘴,不許母親再說一句話。她曾親眼看見母親被打得面頰紅腫,唇角不斷的湧出血。
由此,她便更加怕極了葉惠徵,因為對於這個高高在上,手握生殺的男子,她根本無力抗爭。便是葉杏她尚算可以與她扭打幾圈,佔不到便宜,也不讓葉杏好過。可是葉惠徵,她誠然是畏懼在心裡……
好似一種心裡障礙,無法逾越。
“姐姐?”月兒低低的喊著。
葉貞驟然回過神,卻察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御芳齋,竟痴痴的坐在門檻上出神。扭頭看著月兒稍稍好轉的面色,葉貞勉強的笑了笑。然而當視線觸及月兒空蕩蕩的袖管,心突然狠狠疼的,如同千刀萬剮。
月兒抿著唇,“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她從來不提自己的胳膊,偏是自己心裡疼著難過,也不肯教葉貞和離歌有一絲半點的傷心。月兒慣來是個惹人疼的好女子,只是命運多舛,委實天意不公。
握住月兒的手,拉著月兒坐在自己的身側,葉貞清淺笑著,不願讓她看見自己表露一絲一毫的內疚之情,如此容色只會讓月兒更難過。
葉貞搖了搖頭,“沒事。你可好些嗎?我給你的藥,可還吃著?”
“離姐姐都告訴了你麼?”月兒半垂著眉眼。
“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葉貞淺笑著。
月兒抬起頭看她,眸中閃爍著璀璨的晶瑩,“便是那日我暈倒在宮門外,後被離姐姐所救,故而姐姐心生懷疑。從那日起,姐姐便要我喝藥,其實都是暗中替我壓制寒毒,是嗎?”
“離歌都告訴你了?”葉貞微怔,想來什麼都瞞不過離歌,她可是身負武藝之人。
聞言,月兒點頭,“姐姐明知道我瞞著你,卻還要幫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你不肯說,我也自然不問。你喚我一聲姐姐,我只當自己多了個受傷的妹妹。我的醫術不精,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若是我哥在的話,估計他能有更好的辦法。”說到這裡,葉貞眼底的光黯淡了幾分。
哥哥……已然好久不曾見過,不知他的腿好些嗎?
那日與哥哥說的話,不知哥哥會不會傷心欲絕做出傻事?
有軒轅墨在,應當不會吧!
輕嘆一聲,葉貞緘口不語。
“姐姐?”月兒頓了頓,習慣性的用手撫向自己空蕩蕩的袖管。
葉貞一把握住她的手,“月兒!”
月兒挑眉,眼底閃爍著盈光,卻倔強的搖頭,“沒有,姐姐我沒事。”
那一刻,葉貞鼻子一酸,忽然抱住她,不讓她看見自己流下的眼淚。強忍著痛楚,葉貞哽咽著低語,“還記得姐姐說過的話嗎?以後我就是你的手。別怕,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等姐姐拿到七星丹就可以解了你的寒毒,到那時姐姐就送你出宮,再也不讓你看見宮闈的血腥。以後平平靜靜的過,好嗎?”
月兒點頭,“好,我會在宮外等著姐姐,等姐姐報完仇,我們就一起生活。沒有姐姐這雙手,月兒可怎麼辦呢?”
姐姐,月兒再也幫不了你了,月兒沒有胳膊,只是廢人,只能拖累你。若真的能解開寒毒,月兒一定走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