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你所願。反正這輩子被你騙了太多次,過了這一次,你就再也騙不到我。
等我找回你的屍骨,就與你一起埋屍黃土之下,再也不分開。
營帳外頭重兵圍困,葉貞走過去的時候,她看見十九公主與木塔其正在說些什麼。殺了人,卻還帶著笑,教她如何能釋懷?茶中有毒?非親近之人,是絕對無法在軒轅墨的茶裡下毒的。他素來多疑,不會輕信任何人。
所以這毒,除了老十九,旁人是沒辦法做到的。
好,很好!
葉貞看了看天,陽光明媚,以後這世上,自己可以所向無敵了嗎?沒有牽掛,沒了牽絆。除了小梧桐,好似她什麼都沒了。
“十三王妃?”木塔其看一眼葉貞站在營帳外頭的冷戾模樣,稍稍一怔。
“不必找了,丞相大人已死,乃我親眼所見。”葉貞扭頭望著他們,嘴角是一抹似笑非笑的清冷,如同說著不相干的人,“屍身被一名黑衣人所劫,如今不知去向。”
木塔其懷疑的望著葉貞,“你如何看見這些?為何今日才說?”
“昨兒個嚇著了,以至於沒能看清楚這些,便暈了過去。說來真是笑話,還望將軍莫要見笑。如今我以我十三王妃的身份起誓,丞相已死,可以蓋棺定論上報狼主了!”葉貞笑著,陽光下眸光利利。
耶律辰從後頭走來,“昨夜貞兒確實暈過去了,如今才說清楚。怎麼,十三王妃的分量不夠的話,我這個十三爺的分量總該可以了吧?”
木塔其點頭,“既然是十三爺所說,那必定是沒錯的。只是丞相大人在虎師營地遇害,狼主若然怪罪下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葉貞扳直身子,面色肅冷,“早前我就與丞相把過脈,將軍上報時,只管說是舊疾復發沒能及時救治。至於屍骨,便只當是送回相府途中被人被人所劫。丞相當日斬殺德王爺及其部下,想必仇怨不少,此刻正好推到他們身上,將軍也就不必再擔這干係。”
聞言,木塔其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葉貞,她思慮周到,彷彿早已算好了下一步該如何運作。但葉貞所說的確實可行,一方面可以將軒轅墨之死一筆帶過,另一方面也能給狼主一個極好的交代,不至於連累虎師,影響太后娘娘的大計。
“怎麼,將軍覺得不妥?”葉貞冷了眉目,眸若利刃,不帶一絲溫度。
木塔其看了十九公主一樣,微微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一封摺子,向狼主稟明實情。”
語罷,木塔其轉身便走。
葉貞這才將視線清清冷冷的落在老十九身上,眸色微紅。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頭,她恨不能將眼前的女子撕成碎片。卻將金靈的眼眸也是紅了一下,而後痴痴的望著被重兵把守的營帳,彷彿……
一步一頓走過去,葉貞終於走到了金靈跟前,“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向太后娘娘覆命了。”
金靈扭頭看她,嘴唇張了張,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她能說什麼?
她該說什麼?
說:貞兒,我是離歌,軒轅墨是我哥,所以我不可能殺他。
可是……說了能有什麼用?軒轅墨能活過來?還是她有能力逆轉軒轅墨留下的殺局?走到今日的地步,就算離歌說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改變什麼,甚至於會讓葉貞心生恨意。
被仇人哪怕是不相識的人設計,最多是憤怒與怨恨。
但被自己身邊的人,乃至最深最愛的人步步設計,誰能說得清楚這種痛楚?彼時葉貞不就是因為受不了葉年與軒轅墨的算計,才會假死離宮嗎?
離歌不敢說,這輩子她什麼都敢做,殺過人,刀頭舔過血,唯獨現在面對葉貞,她什麼都不敢說。
讓她保守秘密,無疑比殺了她更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