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色變。
每一個單獨的陰兵若是突然出現,攔在道路之前,也不會讓人覺得恐怖。
但十萬陰兵列陣而立,那種肅然、冷冽的殺意凝聚再一起。
猶如一陣浩浩蕩蕩的寒風直衝天際,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青玄道人以雲氣凝結,形成無數兵將,以這種角度看去,似是兩軍對壘之勢,但神識遍觀全域性,便會發現這數千兵馬在十萬陰兵的包圍種,就像汪洋中的一片孤島,隨時肯能被吞沒掉,而且這十萬陰兵與那雲氣凝結而成的天兵本質上也有所不同。
那些陰兵,面貌、身材雖然大同小異,都是殺氣凜然,冰冷如鐵,但細節處都各有差別,不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尤其是眼睛,冰冷有神,絕非傀儡。
但青玄道人以雲氣凝結而成的天兵天將卻是千篇一律,與他本人模樣相似,瞳孔之中一片光明,毫無神采可言,雖說由他心意支配,排兵佈陣也是井然有序,但兩軍廝殺時,他卻不可能一心多用,這樣便無法顧及各到每一尊兵將,結果必然與傀儡木偶無異。
不難想象,雙方交鋒之時,是何等狀況。
恐怕青玄道人費盡心機凝聚而成的天兵天將不是這十萬陰兵一合之敵,處境險矣。
張潛瞬息只見洞悉局勢,如今只能自保。
這青玄道人如今雖然對他而言雖有這大用處,可還不至於讓他捨命相保。
至於如何脫身,張潛雖無明確方案,卻有一定的底氣,如今青玄道人氣息煊赫,可謂拉了絕大一部分仇恨,自己承受的壓力必然要小許多,這樣自己便佔據了先天優勢,憑藉無息之甲的舉世無雙的隱匿能力以瞬息萬變的身法優勢,要從這十萬陰兵中脫身並不算難。
畢竟他曾於岷江數萬水兵中幾進幾齣,血染岷江,自身卻安然無恙。
有這些經驗,張潛也並非盲目自信。
他所擅長的一切,都足以讓他再這種大軍圍困的處境之中如魚得水。
目標小、身法迅捷、瞬息萬變。
縱然這十萬陰兵無論實力還是這森嚴的軍紀都非岷江一幫烏合之眾可以比擬,但張潛自忖也能夠應付,畢竟如今實力較之當初也強大了許多。然而青玄道人卻不相同,此人實力極為強橫,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氣息太盛,煊赫無比,足以讓十萬陰兵將所有矛頭都對準他,而且法術相當於張潛的身法而言,也實在太過遲緩,在大軍圍困中極容易應付不暇。
張潛沒多大把握能與十萬陰兵匹敵,卻有信心從大軍圍困中安然逃脫。
原因也正是如此,因為他比青玄道人快,而且比青玄道人更難對付,也更容易被忽略。
張潛在考慮退路之時,青玄道人亦是在想如何突圍,見十萬陰兵出現之時,他便猜測到了自己闖入了燕王的地盤,也曾聽聞過這燕王赫赫兇名,對其本人到不怎麼放在心上,可他手下有十萬陰兵,而且都是道行超過千年的戰魂,實力都在陰神境界,若非純陽元氣不足,如今恐怕有不少都修成了鬼仙,十萬陰神,足以將金丹境界的人仙都分屍了,青玄道人還未狂妄到如此地步,要以一人之力,抗衡十萬大軍,心頭立即萌生了退意。
只是如今大軍圍困,如何能夠脫身。
放眼望去,遠處大軍影影憧憧,竟不知邊際在哪,自己那千餘人馬看著壯觀,與之一比簡直就像與遠洋鉅艦相撞的小舢板,看著都讓人心慌,他目光挪向四周,不經意的撇過張潛身上,微微思忖片刻,頓生一計,“這太上道人那件戰甲若是未受損壞,倒還能助我一臂之力,而今卻只能拖我後腿的分,帶他一起突圍,成功機率微乎其微,不如以他為餌!”
“死道友不死貧道!”青玄道人心中暗自咕噥一句,而後轉頭與張潛說道:“這十萬陰兵是燕王麾下人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