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行舟還有一絲良心不安，想必會留條後路給他。&rdo;

她波瀾不驚地說完，著實很好地掩蓋了內心的風起雲湧。封聽雲看了她一眼，垂眸道：&ldo;師父，還有一事。&rdo;

伊春秋正收拾著藥瓶：&ldo;怎麼?&rdo;

封聽雲：&ldo;盛天涯說，他並非只想要秘籍那麼簡單。弟子胡亂猜測一番，恐怕他早已經找出了虞師叔的住處，把半冊《碧落天書》一道收入囊中了。&rdo;

&ldo;曉妹素來小心，不會輕易讓他得到。&rdo;伊春秋沉吟片刻，道，&ldo;你與他交過手，那依你之見，他如今功力比起八年前如何?&rdo;

她一語中的，封聽雲恍然大悟。

從前一起在望月島時，他只知道盛天涯很強，尚在壯年就能將六陽掌練得爐火純青，是當世唯一能參透全域性的人。江畔一交手，他面對柳十七竟還能把六陽掌逆練過，但從未仔細分析那人的內力、步法又有什麼變化。

封聽雲仔細回想當日場景，半晌才小心答道：&ldo;……略差三成。&rdo;

&ldo;是了。&rdo;伊春秋面上浮現出極清淡的笑，&ldo;若他大功告成，你不僅不是對手，而且頃刻便會送命。他既然肯默許行舟對小十七下手了，就並不在意你們的性命，也不是真的要留給我面子。師兄此人城府極深，同時分外矜傲，在武學上從不藏著掖著。&rdo;

封聽雲：&ldo;師父您的意思是，他雖有《碧落天書》在手，卻並未破解望月島武學，反而把自己的修為搭進去了嗎?&rdo;

&ldo;我師父生前對此書只留下了隻言片語給虞師妹，他幼時遭遇大變，與旁人心思不同，怎麼藏的興許也要靠猜，我始終覺得哪怕是虞師妹，也未必知道師父心中真正所想。&rdo;伊春秋凝神撥了撥香爐裡落的灰，&ldo;師兄自以為很瞭解他，只曉得不過是些皮毛……他以為，師父會蠢到把六陽掌的破解之法也寫進去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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