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笛懶得理會他口是心非，用柳十七的話說如今這樣都是近墨者黑，跟聞笛學的。他自然不可能承認，於是次次沒往心裡去，只道柳十七是仗著自己要把錯過的歲月都補回來可勁兒寵他，有恃無恐了。

他抱著這個有恃無恐的小可愛，一路細細地順著脖子吻到胸口。修長指尖帶著點早醒的冰涼，在昨夜碰過的地方輕輕地撐開，摸了幾把，在柳十七愈來愈快的呼吸中探進去。

十七的腿完全抬起來，被聞笛拉在腰間，整個人便由他掌控。

這樣的控制感彷彿刻在聞笛的記憶深處，平時自不必表現出來，得了機會便一發不可收。他單手摟著十七，手間動作不斷的同時，含住上下起伏的喉結，犬齒刺上去的痛感極輕卻難耐，惹得懷中人一陣顫抖，頸側、後背都有些發熱了。

他知道十七情動，甬道濕滑留著前一夜的痕跡，湊在十七耳邊低笑，在他不耐煩的催促裡托住後腰，就著側面的姿勢進入。

兩人同時都一聲喟嘆。

薄毯從床榻尾端掉落一半，窗外日出溫柔，春光搖曳間初開的花影印在柳十七半邊肩膀上。聞笛看得躁動，腰一動，抱著人翻了個身，壓在榻上狠狠衝撞。

長安春色，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

柳十七做了個短暫的夢，醒來時雙頰緋紅。他摸了摸滾燙的臉，扭過頭去，見聞笛面紅耳赤地坐在旁邊發呆，不知想了些什麼，立刻皺眉。

兩人相對無言，他清了清嗓子，聞笛這才醒了一半，上手摸他的頭髮。

&ldo;你睡一覺倒是幹得差不多，是就這麼著，還是我給你拿根兒髮帶?萬一家裡來個人，這麼披頭散髮的，真以為自己要得道成仙嗎……&rdo;他說到一半，念不下去，因為柳十七磊落地朝他張開手。

聞笛差點咬了舌頭：&ldo;幹什麼?&rdo;

柳十七：&ldo;抱，笛哥，我要進屋換身衣裳。&rdo;

一雙澄澈的眼映出空氣中的緋色，聞笛似有所感，低頭一笑，一手託著後背一手摟過膝彎。他把人抱起來顛了顛，讚賞道：&ldo;不錯，過完年重了些。&rdo;

柳十七笑道：&ldo;天天基本功都不練，可不是得重!&rdo;

聞笛想捏一捏他的臉，可兩手都被佔著，只得拿額頭蹭了蹭柳十七的臉頰：&ldo;還是這麼好，此前我在臨淄見你那回……臉上都沒肉，若非事態緊急，還想問你那便宜師兄不給你飯吃怎麼著。&rdo;

柳十七不滿地抱著聞笛脖子扭，被呵斥一聲：&ldo;別動。&rdo;

屋子分了好幾間，除卻生活必要的，只剩一間臥房。寬敞，會客廳與床榻中隔著屏風，另一端則是煮茶飲酒之所在，案幾擺滿文房四寶，細細看去，當中正展開一卷，字跡清雋，上書&ldo;如見溪山&rdo;。

將人放在榻上，聞笛轉身要去給他拿衣裳，忽然被從後背抱住。

柳十七湊上來親他耳垂，餘著皂角清香的長髮垂在心口，氣息盪得聞笛一陣心癢。他扭過頭去，吻住柳十七，又與他唇齒相依。

&ldo;你剛肯定沒想好事兒。&rdo;雙唇分開，柳十七篤定道，翻起了舊帳，&ldo;臉那麼紅。上一回也是這樣，結果你說什麼來著……我想想……&rdo;

&ldo;在想你呢。&rdo;聞笛打斷他道，面上紅暈暫且消退，一雙細長的鳳眼中流光溢彩，&ldo;剛才也是，想早上的事。&rdo;

還努力回憶上一回的柳十七突然噤聲，他呆呆地跪在榻上，手一鬆，聞笛超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