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喜袍上來回審視,笑意盈盈:“許老爺,你這一紅一紫兩種顏色的喜袍,真是絕配啊!不過你關心的,應該是我為什麼進來!”
似乎記得秦秋說過,紅配紫,是這世界上最狗屎的顏色搭配,日久天長,但凡她看到紅紫相間的東西,總覺得像是看狗屎一般。
“對啊,你為什麼進來?”許家老爺眼底光芒一閃,自是不知道玉瀟然前一句話的意思,也不敢亂接,只順著後句話問道。
“今日許府大婚,我自是為了此事而來!”玉瀟然靠在門框上,眉目間滿是笑意,“不過,卻不是為了恭賀而來,我來,是要帶走一個人!”
“放肆!”許家老爺終於按捺不住地怒了,“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我這許府可是你找人的地方,勸你速速離去,否則,休怪老夫無禮!”
“離去嘛!也不是不可以!”玉瀟然又是嘻嘻一笑,“只不過要帶了人我才能離去!”
“就是就是,老爺爺,帶了人才走!”赫連湛一臉純真地看著許家老爺,明亮的笑容看得許家老爺的老心肝也跟著顫了顫。
“姑娘不請自來已經不對了,今日還要在我許府找人,莫不是專門來滋事的?”許家老爺眼睛一眯,冷芒乍現。
“許老爺這話就不對了,我明明已經交了拜帖了!”玉瀟然聳聳肩,無辜道。
許家老爺狐疑地看一眼身側管家,那管家立刻將手中的拜帖放入他手中,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道:“老爺,這是她的拜帖,你看看吧!”
管家的重音,著重在看一字上,幸而許家老爺還沒有老糊塗,瞬間意會,開啟一開,便“彭”得一聲闔上,重重喘息了一聲,雖只是片刻,但也可看出他面上青筋抖動,雙目顫抖,顯然是拜帖給了他極大的震撼,他胸口起伏了好久,才微微放緩了神色,甚至是十分客氣:“我許府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家,姑娘向找何人,但說無妨,老夫一定竭盡所能幫助姑娘!”
許家老爺話一出,四下立刻面面相覷,方才還一副爭鋒相對的模樣,怎麼這會兒又如此客氣了,拜帖中有什麼,這女子又是何身份,為何老成持重的許府掌門人如此失態?
眾人疑惑的目光,使得許家老爺面色頓時赧了赧,但他此刻卻顧不了那麼多了,只定定地盯著玉瀟然,等待著她的答案。
“人嘛!也不用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玉瀟然看了一眼許家老爺,而後一手指向輪椅上的紫衣男子,“正好,就是他!”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大婚當日,一名傾國傾城的女子牽著孩子來找新郎官?眾人的眼神中,不由又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許家老爺一愣,自然也是察覺到滿堂之人詫異且探究的眼神,心中一突,卻強自按捺他的憤怒:“敢問姑娘,找我許府的女婿作甚!”
“尚未拜堂,許老爺就敢說這是你女婿?”玉瀟然輕笑一聲,“我且問你,你可知你這女婿祖籍哪裡,家住何處,父母何在,姓甚名誰,家中可有妻小?”
她這妻小二字剛落,眾人不由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唇紅齒白的赫連湛,滿是探究。
“這……”許家老爺遲疑了,“小女將這位公子帶回,這位公子便不記得往事了,老夫又怎能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他只隨意給自己取了個名字,說是叫一夢,我們也就隨他去了!”
玉瀟然手上動作頓了頓,驀然地想起瀟然一夢四個字,聽到許家老爺說不記得往事時心中更是跳了一跳,面上卻笑道:“許家可真是奇怪,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竟也敢招做乘龍快婿!”
“姑娘既說在下來歷不明,如今又口口聲聲尋在下,那想必是認識在下了!”輪椅上本一直斂眸不語的男子,突然間抬首看了過來,唇邊淺笑如梨,眉眼邪魅放芳華,眼底剎那間波光瀲灩,襯得容顏愈發妖嬈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