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主神賦予的虛假記憶……像這樣操縱命運和記憶的行為豈非更加令人難以原諒?她終究只是個雀佔鳩巢的外來者,失去了主神的庇佑就什麼也不是。因為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她雖然從情感上對每一個親人都是一視同仁,可事實上她真正能夠完全沒有顧忌地直面相對的親人只有Tom一人而已。不僅因為他是在冉冉之後第一個令她感覺到溫暖的存在,最重要的原因是……Tom記憶中關於自己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或許她並沒有對他完全地坦誠相待,但至少他們之間並不存在任何虛假和欺騙。雖然明知虛假的親情只是飲鴆止渴,卻又總是因為貪戀那份溫暖而無可避免地在下一個世界陷得更深——或許以她如今的實力已可藐視世間的大多規則,但即便她當真擁有了神的實力,之前對血緣者們的隱瞞和欺騙也不可能一筆勾銷。
抱著得過且過的打算,茫茫將心中的糾結暫時拋到了一邊,仔細地欣賞起了面前的美男——以她閱面癱無數的眼光看來,面前的這隻銀髮帥哥雖然由始至終都掛著一張冰山臉,但其面癱的程度卻還並沒有達到完全無法糾正的地步,基本上還可以歸到“悶騷”的範圍內,在未完全定型前依舊還有改造的可能。
如果她目前所處的這個空間是如同火影和獵人那樣的熱血漫畫世界的話,不管是性格還是容貌,這樣的冰山美男都並不適合扮演“主角”這一角色,從她由前幾個世界歸納出的少年動漫定律上看來,在排除了路人甲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之後,這位冰山帥哥估計最終不是當了註定被主角踢飛的茶几BOSS君就是成為了主角的夥伴兼男二或男三——而扮演以上兩種角色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如果是BOSS君的話遲早會被主角推倒,而男二男三雖然辛苦了點但基本上不會有生命危險,可編劇導演們為了襯托主角的開朗樂觀往往會給男二男三安排一個苦大仇深的身世,而這樣的血海深仇往往會牽連到他們身邊的親人愛人和朋友——如果這名帥哥當真是主神安排的“血親”的話,到時候有生命危險的人多半就變成自己了……瞄了一眼自己這具幾乎連靈魂體都算不上的身軀,偽蘿莉一瞬間感覺到頭大如鬥,看現在的狀況……不會自己已經早早地被導演杯具掉了吧?難道主神這一次讓她穿過來就是為了COS這個“道具”?想起幼時天真可愛經歷了一場滅族慘事後變成面癱甚至得了嚴重中二病的佐二少,茫茫頓時對面前的銀髮帥哥大為同情,考慮了一會後用精神力與其相連,小心翼翼地傳過去了一句話:“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我似乎是讓你擔心了……抱歉。”
男子的腳步略略一頓,隨即又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向前而行,在茫茫幾乎要感覺到不耐煩的時候,帥哥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清冷的聲音放緩了少許:“殺生丸。”
“殺生丸……這是你的名字?”偽蘿莉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隨即如連珠炮一般地裝傻充愣地繼續發問:“我是叫茫茫對嗎?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呢……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妖力,你應該是妖怪吧?你看著雖然只有不到二十,說不定已經有幾千歲了吧?那麼我們倆是什麼關係?兄妹?情侶?唔……難道是母子或父女?”
銀髮青年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但印著彼岸花瓣的和服袖口卻難以控制地一震,原本放在袖中的透明晶球也因為這一小小的疏忽而咕嚕嚕地滾落了下來。雖然目前為靈魂狀態的茫茫不會因此就頭昏腦脹或是噁心欲吐,但在這樣的撞擊下卻也談不上感覺良好——一時間也顧不得再用精神力傳聲了。殺生丸在原地站了大約半分鐘,才默默地躬身將水晶球拾了起來攥在掌心,語聲中隱隱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以後你會知道,現在閉嘴。”隨即毫不猶豫地用妖力切斷了晶球與外界間的連線。
受了這麼一點點小打擊就對咱暴力相向,真是過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