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弟子中的佼佼者參加遊歷。野凌和羅藍兒以修為武技入選,不日便要到多聞軍塞報到。尹喜最爽,因煉器優秀,成為禺比唯一大力推薦的弟子。另外,在九嬰熟悉的密跡同門中,還有一個公王孫,他也在入選之列,去的是千溪城——父親公王怒的駐地。
野凌長嘆一聲道:“為什麼要分我和羅藍兒去多聞?我們最想去的可是桑河堡啊!”他從軍復仇心願深埋已久,這幾年在密跡島付出了尋常弟子數倍的努力。這次遊歷修行好不容易選上了,可是卻分到從未發生過大戰事的多聞,自然有些懊惱。而且,剛才又聽九嬰述說了多聞梵軍劫掠胡家獵隊的事,心中覺得多聞軍塞與理想中的軍隊差別甚遠。
尹喜也學著他長嘆道:“你還只是遊歷修行,雕蟲小事罷了!我父親正在和公王怒二虎相爭,爭奪桑河堡的副守將之職,要是老馬失蹄,陰溝翻船,輸給了那個卑鄙小人公王怒……”
九嬰知道,桑河堡的守將雖說也是神使,但二百年來,軍中都有不成文的共識,桑河堡守將要比內地神使高出一級,現任桑河堡守將繼元是除了梵帝和三位大神使以外,梵軍中最重要的人物。
只聽尹喜又道:“唉,野凌兄,你到時候倒是可以登門拜訪,去找我父親。”
野凌奇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尹喜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去不了桑河堡也是要日夜兼程去多聞的。你們可以一起觀月對影,借酒消愁!”
九嬰道:“我看多聞未必不重要。我到桑河堡之前,曾見到北冥軍有向南移營的跡象,也許最近,會有一場中等的戰事。”
野凌平時穩重,但事關自己的夢想,不禁興奮道:“不知戰事會不會波及到多聞?如果能有幾百冥軍……”
羅藍兒怒道:“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哪有聽到打戰還高興的?你知道打一場仗要死多少人嗎?”
野凌慌忙解釋:“不是啊。九嬰出去了這些日子,回來整個人都象是變了。我也期待能在軍中快些進步啊!”
眾人打趣了野凌和羅藍兒一陣,野凌“懼內”的名聲由來已久,任眾人取笑,絲毫不介意。羅藍兒是個要強的性格,哪肯在口頭上吃半點虧,笑罵一陣,對梅真兒道:“真兒,不理這些男人,我帶你在小佛城逛逛玩玩!”
尹喜叫道:“玩什麼啊,攜美同遊……不是這麼說,應該說,也讓小生儘儘地主之誼。”
羅藍兒啐了一口,道:“哪裡學來的酸文假醋的怪腔調!我們買女孩用的東西!你若有種跟來,就沒命回去!”
尹喜道:“非禮勿言!”立刻閉嘴。
梅真兒見九嬰和纓傑、孟章聊些劍閣的事,自己也插不進話去,欣然應諾,與羅藍兒攜手出門而去。
羅藍兒和梅真兒出了門,只是隨處逛逛,不久轉到一家茶鋪,挑著香燈,倒也幽靜,便要了一壺茶,坐下歇腳。自葉兒死後,九嬰的情緒一直比較低糜,羅藍兒關心九嬰,也看出梅真兒與九嬰關係不一般,是以藉口與梅真兒獨處,想問清他們現在的情況。
“你很喜歡九嬰的,是不是?”羅藍兒心思雖細,但言語從來爽利,開山見山地直視梅真兒問道。
梅真兒本心無城府,並不覺所問唐突。幾天來她從早到晚都魂不守舍,一直想得都是這件心事,應道:“是啊!藍兒姐姐,我也不知怎麼了,一刻也不想離開他。”
羅藍兒笑道:“愛上一個人總是這感覺的,為什麼要去想那許多原因?”
梅真兒以手支腮,木木地看著眼前沏滿的茶杯道:“九哥就好比這杯子,裝了葉兒姐姐,哪還裝得下別人?”
羅藍兒心底一沉,知道自己的擔心確是事實,心道:九嬰,你又是何苦呢?但她也知九嬰這樣的抑鬱並非一日之寒,只能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