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若,而是在沉思之中,聽到九嬰說話,回頭一瞟他手上軍戒,帶著幾分不屑道:“想不到前番在這裡相見,你剛從北冥回來!再來時已是一名神使了。”
隨即手指前方敵營,濃眉緊鎖,道:“敵人如此虛張聲勢,已折騰了足足三天,就是未發動過一次真正的攻擊,搞不懂畢亥今次玩得什麼花樣?”
繼元與他所見過的梵軍將領不同,沒有一句寒暄,說話都直接切題。九嬰看了看,問道:“敵人軍力如何?”
繼元道:“看它聲勢,感覺有數萬之眾。冥軍前營後塵土終日不斷,看不清其它營寨的情況。前營中約有五千軍士,照此計算,全軍應有三萬餘人。但依北冥人的一貫作風,他們早應開始進攻。我派出十餘名軍探,都沒能潛過前營。”實際上,那些軍探不擔未潛過前營,也未能回到堡內。
九嬰問道:“繼神使,敵人有三萬多人,以桑河堡的軍力,可以支援得住嗎?”
他的問話乍一聽,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繼元頓時有些不快,傲然道:“堡中駐軍萬人,我又經營城防數十年。只要繼某在,北冥人絕不可能突過巨嶺。”
九嬰不理他的體會,又問道:“若是以多聞的城防,您帶八百人可敵得住八千冥軍?”
繼元聽出他話中有話,想了一下才道:“若是再有五百援軍修真者,我可以守過七天。”
九嬰聞言大驚,道:“現在多聞正是這種局勢!”
繼元之驚詫更甚於九嬰,急問:“什麼?多聞的城防遠比不上桑河,敵人數倍於我,那還不危在旦夕?公王怒的軍報中一直說得是三千人,庸將誤國,庸將誤國啊!你這訊息可是確切?”
“訊息是絕不會有錯的,我前日……”九嬰盡述探營之事,悔道:“我沒有臨陣經驗,不知多聞情勢危急至此!僅憑公王怒一面之辭,白白誤了這幾日時間!”
繼元一拍城牆,打得土石迸飛,咬牙道:“你做得並沒錯,即使是發現多聞軍情。我軍從這裡趕過去也要四天,幸好現在有尹儉駐紮在桑河與多聞之間,你速帶我虎符,調尹儉全軍馳援多聞!我在桑河是走不開了。”
九嬰接過虎符,道一聲“走了”,飛下城頭。繼元在身後叫一聲“慢著”,九嬰抬頭道:“繼神使還有何吩咐?”
繼元目視九嬰道:“你有虎符在手,便是多聞的最高首領,有生殺大權。若公王怒排程軍隊不當,你儘可便宜行事!”
九嬰應了一聲,御劍向來路飛去。繼元眼望他背影,臉上露出讚賞之色,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個後起之秀!多聞的戰事,只有指望尹儉和他了。”二人接觸不過盞茶功夫,繼元觀感已變。
多聞與桑河堡相隔千里,以梵軍馳援的御劍速度,也要四天,而九嬰連水都沒喝一口,掉頭就走——繼元不知的是,九嬰在來路上只用了兩天。在剛接到梵帝的旨意時,繼元心中還有些看不起這梵原新貴,認為九嬰不過是個附庸權貴的得寵之徒,此次見他為軍情不辭辛勞,心中成見完全逆轉。
九嬰一面趕路,一面回想此次邊境戰事,越想越不明白冥軍的意圖。假設桑河堡前的冥軍確有三萬餘人,逼近多聞的冥軍有八千人。無論哪一邊,都不足以馬上破城。
桑河堡冥人是攻不破的。多聞就算守不到一週,也應當能支撐五六天,在這期間,完全來得及從尹儉處或從梵原腹地求援。
冥軍為什麼不集中兵力攻擊其中一方呢?
他的軍陣經驗有限,但認為四海之理都是相通的,判斷錯誤首先在於依據錯誤。猜不透北冥軍的意圖,那是一定因為自己在某一個環節上沒掌握確切情報。
現在,九嬰心中唯一沒有把握的就是:多聞軍塞公王怒的指揮能力。
治軍在於將,從維絕和胥將可以看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