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習慣將謝蘭胥和郡王畫上等號,但不論是謝蘭胥還是郡王,不得不說,這忙到腳不沾地的兩天,她確實沒有機會想起來過。
她讓小春將人請到紫藤遊廊,自己洗了把臉,再匆匆趕了過去。
荔知前腳剛到,謝蘭胥後腳便在小春的帶領下踏進了遊廊。嘉穗衝小春打了個眼色,兩人一齊悄悄退去。
遊廊上只剩向著彼此走近的一人。
“阿鯉!”荔知加快腳步,走到謝蘭胥面前,滿臉驚喜的笑容。
謝蘭胥低沉地應了一聲。荔知從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謝蘭胥說,“在謝敬檀的接風宴上。”
荔知怔了怔,她原以為謝蘭胥會和她一樣,婉拒掉這兩張帖子。
然而,聽說荔知有兩張帖子,謝蘭胥同樣感到意料之外。
“我沒有收到河安公主的帖子。”謝蘭胥說,“今日在接風宴上,也未曾聽人說起賞花宴。”
這就讓人奇怪了。
敬王和鳳王要拉幫結派,怎麼說謝蘭胥也是個香餑餑,她只是看在謝蘭胥或者荔象升的份上順帶的。怎麼可能香餑餑沒收到一擇一的邀請,反而是她收到了呢?
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出,只好先擱置起來。
荔知見他眼中略有酒意,便請他到花廳小座,好煮一壺茶給他醒酒。
“花廳?”謝蘭胥挑起眉,不滿神色不言而喻。
“……旁邊的我的房間。”荔知說。
兩個父母早逝的人,說是孤兒也無甚不妥。
沒有人來耳提面命男女大防,謝蘭胥大大方方走進荔知的臥房,又大大方方地坐上她的榻,一副回到了自家的模樣。
甚至,荔知覺得他可能比在自己家還要自在。
謝蘭胥喝了茶,醒了些酒氣,似乎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那雙比平日多了些瀲灩的眼睛斜睨著她,用風淡雲輕的語氣道:
“論功行賞後荔姑娘便沒了蹤跡,想來是繁忙得緊啊。”
荔知在喉嚨裡咕噥了一聲,故意不去看他。
“阿鯉不也是繁忙得緊麼?整整兩日都沒空遞個信兒。你若不說話,我怎麼敢冒然找你?”
她心裡也很緊張,要是謝蘭胥不吃這套,就只得換她討好地去牽他袖子了。
好在,謝蘭胥對她越發縱容了。
“你想找我,難道辦法還少麼?”謝蘭胥說。
話雖如此,聲音卻沒有再生氣了。
荔知趁機轉移了話題。
“你今日去大理寺上任,有沒有發生什麼?”荔知問,“下屬們可有不服你?”
“十分尋常。”謝蘭胥搖了搖頭,說:“大理寺卿是敬王的人,敬王想拉攏我,大理寺眾人自然對我熱情。”
“皇上將阿鯉放在大理寺,難道是想讓阿鯉助敬王奪嫡?”荔知皺起眉頭。
“……不像是。”謝蘭胥緩緩說,“敬王雖想拉攏我,但在有明確答覆之前,他也在防著我。我雖是大理寺少卿,但接到手的,都是些毫無爭議的案子。除了這些,我只能接觸到已經結案的案子。”
荔知敏銳地捕捉到事情關鍵。
那些有爭議的,可能影響到黨爭的案子,都被深深埋藏了起來。
“你有懷疑的物件嗎?”荔知問。
“有。”謝蘭胥說,“大理寺剛剛結案的一樁殺夫案。”
荔知嚴肅起來,看著謝蘭胥食指蘸取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名字。
朱靖。
“死者朱靖,乃當朝禮部尚書朱清海的嫡子。”
謝蘭胥緩緩道來。
“此案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