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溫和。
而一個字都沒有打一直聽著這個男人講故事的周夏隱隱能感覺到,他也很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周夏側過臉,朝那個孩子招了招手:“我知道那隻小白兔和普通的兔子有什麼不同。”
孩子一聽,吧嗒吧嗒跑到了周夏的面前,特別認真地說:“姐姐!你快告訴我!”
“因為大灰狼只要一看見那隻小白兔,就會從它的眼睛裡找到和自己一樣的驕傲啊。大灰狼會保護那隻小白兔的,它就是那隻小白兔的‘生存法則’。”
周夏站起了身來,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輕聲笑了,不可察覺的波動在空氣裡泛開。
洛衍之下意識抬起頭,大概是黃昏不知道洞悉了誰的心思眷戀上了她,讓她的身影和窗外這片海天交接的廣袤融合起來。
她逆光下的剪影就似低下頭來無限接近他,親吻他。
不可抵抗地浸潤他乾涸如鐵的心臟。
周夏拿過了孩子的那本書,走向了他。
洛衍之撐著下巴,他的心臟數著她的腳步,直到周夏走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既然你答應給孩子講個童話,那就一直讓它是童話唄。”
周夏承認自己只是對這個男人充滿了好奇,直到看清楚對方。
他穿著簡約舒適的線衫,有著一雙輪廓很深的眼睛,逆著黃昏,她只覺得他的眼睛孤絕料峭,儘管他淺笑著,卻拒絕所有人的接近。
“所以我講的故事嚇到孩子了,我要道歉嗎?”
從這個角度看著你,才發現你的下巴也是小小的,讓人想要咬上去,然後留下深深的印記。
“啊,不用啊。”周夏想,大概是自己唐突了對方。
“我不讓那個孩子把書放在我的桌上,也要道歉嗎?”
洛衍之的視線低下來,看著周夏放在自己電腦邊的《快樂王子》。
“當然也不用。”周夏趕緊把書拿起來。
洛衍之的笑容更明顯了,肩膀的線條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而繃起,醞釀著屬於男性的力度。
他再度看向周夏的時候,周夏彷彿被他的目光摁在了那裡。
“那我不欺負孩子了,欺負你的話,要道歉嗎?”
很輕的聲音,就像最初他哄這個孩子的時候。可聽在周夏的耳朵裡,燥熱的彷彿要沿著神經燒起來。
洛衍之知道自己這麼說的原因是什麼——報復她明明一無所知,卻彷彿能掌控他。
周夏還在想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洛衍之已經收拾好了膝上型電腦,有條不紊地放進包裡,從她的身邊走過。
她聽見他與自己擦身而過時候留下了一句話。
“你會被我欺負死的。還是算了。”
孩子的父母來了,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將他抱走了。
周夏回到自己的電腦前,坐下來兩三秒之後,忽然反應過來一個男人說要“欺負死”一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What!”
她不爽地用腳踹了一下對面的喬安。
戴著耳機看電影看到入迷的喬安冷不丁受到攻擊,捂著自己的小腿,“周夏,你幹嘛啊!”
“我被人欺負了,你還在看電影呢!”
洛衍之快步離開了圖書館。
她沒有認出他來。
這也難怪,因為現在的洛衍之看到過去自己的照片也認不出來。
他可以很從容地與任何人交談,也可以很自信地抒發自己的觀點並且說服對方,哪怕戴著不合適的眼鏡他也不再會神經質地不斷去託鏡框。
莫里斯教授曾經說過,“把自己假裝成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將會滿身都是破綻”。
但現在只要他想,他